錢琳從禮堂出來後,並沒有直回公寓,隻一徑漫步在學校的小徑上。幽幽的小徑上因為周末與排舞以及補課的多重原因,幾乎看不到幾個人影。所以錢琳才得以卸下所有的偽裝,低垂著頭一個人憂傷的走在那條不知道走過多少次的小徑上。小徑兩旁那枝葉茂盛的櫻華樹下,更是不知道留下了她與林子奇多少的身影,而此時孤身一人再次走過這裏,心裏的那份感傷怎一個痛字了得!
微風吹過,錢琳的臉上驀地有了一絲涼意!抬起頭用心感受著那綿密的小雨,臉上莫明的露出了一絲苦笑。蒼天明白我呀!竟然知道此時此刻最需要雨來澆灌的人就是我!
細雨蒙蒙中,一個纖細的女生身影獨自站在雨幕中,閉著雙眸仰頭向天伸出雙手,那透過雙眸傳遞出的傷痛不再,有的隻是她臉上那一抹細雨滋潤下的舒暢表情!
眨眼間,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錢琳每一天都會陪著藤悅在禮堂中排練,這個時候她似是明白了,邵勳約她陪練的目的。他跟藤悅怕自己一個人默默感傷下會生出想不開的念頭,而他們又不能抽出一個人去陪著自己,而把自己放在他們的眼皮底下看著,似是最好的法子。
嗬!何其有幸,自己在異鄉這塊傷感的土地上,還有著至誠的朋友。東山不亮西山亮,老天總還是公平的,在讓自己失去了愛情後,總算給自己保留了這一份至誠的友情!
明天就是青舞大賽的日子裏,明天過後自己也該放下一切專心準備升級考試的事情了,再不準備,那一次慘烈的經曆怕是又要再品嚐一次了。
在錢琳借著所有的一切來麻醉自己心底深處痛意的這段時間,林子奇並不比她好過。從錢琳離開的第二天開始,他便著手查起了一年多前林子風車禍的所有事因。
從最初的查無所獲,到一點一點線索的出現。整整一周時間的綿綿密密排查與搜尋,所幸皇天不負有心人。就在這一周後林子奇憑借著手上的蛛絲螞跡,一點一點的理出了一個頭緒。而這個頭緒的理出卻讓得他的眉頭皺的更加緊了。
林子風的死的確不是一個巧合,而是一個陰謀,這一點從調閱到的攝像頭拍攝到的車禍過程就能看出來。那撞到子風的灰色車子,起初隻是停在路邊,而就在子風出現在這條小路上時,它才突然發動瘋了一樣的向著林子風撞了過去。這不是預謀是什麼?
從錄像帶上得出了林子風的死因是有人蓄意為之後,他首先把目光鎖定在了林清泉的那些個政敵身上。可一通排查下來,他發現那些個政敵在車禍發生前後的那些日子並沒有特殊的不對勁,他想起了棲鳳山墓地那裏的情形,所以他決定把目光放得再遠一些。從林清泉到議員夫人,他把所有有可能會害林子風的人全都列在了一張紙上。隨著一個個人名的勾掉,他的心陰沉了。不是政敵,不是對頭,不是仇殺,那麼隻剩下情殺了……而根據他這麼長時間收集的資料來看,矛頭直指自己那已死去十多年的母親身上。
自己的母親已經過逝十多年了,所以這一點也可以排除掉,原來林清泉並不是不想查出真相,而是一切的一切都看上去沒有不合理,所以他隻能當作是一場單純的車禍,而車禍的起因卻是錢琳,他跟江美儀把哥哥的死歸糾在錢琳身上,雖然有些過於牽強,可站在他們的立場似也是無可厚非。
一度他也笑著否定了母親有嫌疑這個想法,可一個一個人名的勾掉,一條一條新線索的出現,讓得他不得不忍痛將目光再次回放到了自己母親的身上。
這一查,讓得他徹底陷入到了黑暗之中,原來自己母親的嫌疑居然有那麼大?如果她還活著,他敢肯定這事一定與她脫不了關係。可關鍵是她在十多年前就已經離逝了,不可能她人都死了,還能安排這些事情吧?那麼隻有兩個可能,一是他的母親當年是詐死,二是她母親的親人或情人或好友,在替她母親鳴不平。可無論是哪一種,都與他的母親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又用了近一周的時間,林子奇死活查不出與自己母親當年交好的人有哪些?更是對於那個死亡沒有一絲的懷疑。他記得當時母親死的時候,他就在身邊,眼睜睜看著殯儀館的車拉走了她,在第二天來了一個叔叔,手裏捧著一個小盒子,然後棲鳳山下便有了母親的墓碑。自此,自己一個人住進了寄宿學校,有人會按時交上全年的學費,自此,每個月自己都會收到從不知名的地方寄來的零用錢。
叔叔?我怎麼把那人給忽略了!也許是他長久以來的默默支持,讓自己自動的把他排除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