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啊,到底是誰啊……!?”全身都被強大的力量壓住,昴痛苦地喘著氣,掙紮著看向下方的女性。
魔女教徒的成員是不分男女老幼的,這一點在先前殲滅‘手指’的時候就已經有所認識了。就算敵人是女性也沒什麼好驚訝的。然而明明沒什麼好驚訝的,昴卻依然無法壓下內心的恐懼。
問題不在於對方的性別。而在於,這個女人的存在和那位狂人如出一轍。
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昴感覺到了足以匹敵培提爾其烏斯·羅馬尼空提的可憎與可怖。那種感覺,也有一部分來自於在她腳下蠢蠢欲動的黑影,以及昴自身被束縛住的現狀。
眼前的女人,是與培提爾其烏斯有關係的人,還是說,不僅僅是有關係……
“你,是……培提爾其烏斯的,什麼,人……!?把這隻手,放開……!”
“是,‘手指’”
“啊?”
對於昴壓抑著顫栗,擠出聲音提出的問題,女人以嘶啞的嗓音作答。正當昴震驚於那個嗓音的時候,女人就像是裝了彈簧的人偶那樣,瞬間抬起頭來。
然後,她舉起右手的手指,塞到自己的嘴裏,用力的咬下,嚼碎。沉悶的咀嚼聲,滴落的血液,這與那位狂人冒瀆身體的自殘行為如出一轍。
“我是‘手指’!我是回報寵愛之人!執行試煉,服從愛的引導的忠實而又勤勉的使徒!嗚呼!啊啊,你,是怠惰嗎!?”
“唔……!”
揮動著血跡斑斑的手指,女人揮灑著血液,同時表現出了本能般的狂態。自稱‘手指’,肆意怒吼的女人的模樣,讓昴甚至扭動身體忘記了先前的呼吸困難。
這份瘋狂,這副狂態。不斷做出令人憤怒的舉動,複讀機般地不斷重複著粗鄙的話語——這已經不僅僅是使用同樣權能的程度了。甚至不用特地去對比那些奇特癖性與怪異的發言,女人與狂人之間無可忽視的共同點就這樣壓在昴的眼前。
心腹,繼承者,沒能成為大罪司教的大罪司祭,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在腦中劃過。
但是,哪個都感覺不太對。如果,要為那種感覺給出最合適的說法的話——
“一模一樣……複製品?培提爾其烏斯,他的人格的……”
昴眼前的女性,與其說和培提爾其烏斯很像,倒不如說就是培提爾其烏斯本身。又或者說,她就是‘手指’嗎。
正如字麵意思那樣,所謂‘手指’就是培提爾其烏斯的一部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是情況糟不糟的問題了啊……!”
“那麼快就把你抓到了,我安心了呢!你很麻煩,你很危險,隻有你罪大惡極!你,能看到‘不可見之手’呢?”
“無可、奉告……”
“就算裝啞巴也是沒用的!你看到了我的寵愛,救下了本應犧牲的草芥!這麼一來,可不能說是偶然了呢!一次還不夠還來兩次,這就不是偶爾而是必然!化其必然是為勤勉!”完全不聽人說話的樣子也和原來一模一樣。
眼睛瞪大到眼球突出,女狂人伸出長長的舌頭,唾液隨之垂下。正常來看的話,她的相貌也還算過得去,但是放到這片狂亂的畫麵裏,就隻能讓人感覺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