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鳳佑宸就像瘋了一般,他用手心去抓墨汐桐放在她麵前的那副鳳凰刺繡。
“這個刺繡是誰給你的,是誰?嗯?”鳳佑宸手心裏捏著那隻鳳凰,想要把它捏碎,好像是恨到骨子裏去了,還有一種憎惡感。
墨汐桐見此刻鳳佑宸看著她的眼神已經是癲狂,先是一愣,但是轉而卻發現了鳳佑宸完全的蒙住了。
見到了墨汐桐不說話,鳳佑宸的氣息更濃了一層:“說話!”
像是被人掏空了心髒一樣,鳳佑宸已經連站都站不穩了,他扶著一邊的八仙桌,整個人在顫抖著。
墨汐桐一步步得朝著後麵褪去,半響才慢慢地開口道:“我也不知道,不是別人給我的,是我昨日夢見的,有個我不認識的人托夢給我,我以為可以逢凶化吉,所以就給你繡了個。”
雖然墨汐桐覺得自己說得老老實實的,但是看著鳳佑宸眼神裏的那種灰暗,她忽然又覺得恐慌,這樣的不安分,自己不應該相信夢中的無稽之談,但是既然是無稽之談,鳳佑宸這樣的反應又算得了什麼呢?
“師傅,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墨汐桐受夠了自己被隱藏在迷霧中的感覺,感覺自己再怎麼努力,似乎也無法把這層秘密解開。
隻是沒有人可以看透現在的鳳佑宸,他一步步地坐下,也不去管自己手臂上的傷口,任憑血一點點從裏往外麵冒,他的外袍上的袖口已經被血跡濕透。
鳳佑宸卻絲毫也沒有覺得疼痛,他隻是在擔憂,他不敢去看墨汐桐。
當年他自然是見到一模一樣的鳳凰刺繡,這麼多年,他最不願意的就是看到這個刺繡。但是光光是鳳凰刺繡,他不足為奇,隻是那麼多年下來,他又再次見到如此這般栩栩如生,像是畫中一般的鳳凰了。
和當年沒有絲毫的區分。
這樣的鳳凰並不是普通人可以製作出來,普天之下,也就是一個人可以讓白色刺繡中的鳳凰中飛起,卻沒有想到現在是有兩個人,站在他麵前的墨汐桐居然也可以成為啟動火鳳凰之人。
唯一的是,她卻不知道這隻火鳳凰可以讓她便成一個怎麼樣的人,不知道也好。
那個人已經傾入了她的夢中,她慢慢地在受到了別人的控製,這樣不行,鳳佑宸猛地燃起了旁邊的火燭。
墨汐桐不知道鳳佑宸想幹什麼,急忙地湊上前去:“師傅,你想幹嘛,我來!”
她本想就這樣順著師傅走,但是現在師傅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這個鳳凰圖果然是不一般的東西,所以她還是沒有出去。
鳳佑宸沒有回答,隻是兀自地把攥在手心裏的刺繡拎起,湊近了那個蠟燭台。
“師傅,你想燒了它?不,不,不……這個可以保你安全,你別自斷後路!”墨汐桐見鳳佑宸想把這個鳳凰燒在了拉住之下,她怎麼能準許師傅這般地不管不顧呢。
鳳佑宸用已經被血染滿的手去阻擋墨汐桐。
墨汐桐被鳳佑宸這樣一檔,饒是看到他的手,她也不敢再上前一步了。
火很快就把墨汐桐的鳳凰刺繡吞了下去,連半絲遺漏都沒有,那火焰就像是起伏的波浪,很一會,就可以將一切的事物全數吞沒。
“你……”墨汐桐支吾了一聲,她看著自己花了很多心思刺出來的火鳳凰,就被自己師傅用蠟燭火吞沒,本想著責怪的,但是有什麼用呢,本是因為夢的緣故給師傅製作的護身符,現在這身護身符沒有了,師傅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許是鳳佑宸剛才的動作太過的給力,他吃痛,不過還是悶哼了一聲,看著火鳳凰就這樣浴火,五味參雜。
但是他沒有料到一件事,本以為把鳳凰燒死什麼事情也就沒有了。
卻沒有想到,鳳凰可以浴火重生。
頃刻間,墨汐桐就見到從燈火中映出了一隻鳳凰,那隻鳳凰正是昨日自己所刺繡下的鳳凰。
那隻鳳凰雖然沒有有血有肉的生物,卻是一個相隨的影子。
鳳佑宸看著鳳凰的影子,也不顧自己的手上,拔出劍想去砍那隻隻是影子的鳳凰。
墨汐桐趕緊攔住鳳佑宸,也是久久地看了看那隻鳳凰,勸解師傅道:“師傅,這不過是隻鳳凰影子而已,你沒事吧,不需要用劍砍吧?”
現在,鳳佑宸哪裏還管墨汐桐的生死,直直地隻想去殺了這隻鳳凰,那是他多年的夢魘,這樣夢魘日日饒著他的夢,讓他一生一世都不地安生。
他原本是很強的內疚感,卻是這樣的內疚感就像一絲線,一扯就這樣扯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