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我身後的藍亞楠更是連聲驚叫了起來,整個人抖得像是篩糠,她將頭藏進我的身後不敢出來,更也不敢看藍芷芯的位置。
我安撫了下藍亞楠,目光卻一刻也不曾從藍芷芯身上移開,見她不答話,我便開口說道:“你是封煜,對不對?”
藍芷芯終於有了反映,她泛白的幾乎與膚色融為一體的嘴唇突然詭異的勾起來。
“沒錯,我就是封煜!”
它說的很篤定,這讓我越發疑惑起來,再次問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纏上藍芷芯的?”
它得意的桀桀一笑。
“從她親自點燃引魂燈的那一刻起,”它微頓,抬手看了看藍芷芯的兩隻手,接著說道:“她一定想不到,就是這雙手親自將我從陰冷昏暗的幽冥之獄喚出來!”
我因著它的回答而僵在了原地。
滿腦子都在回蕩著那句‘從她親自點燃引魂燈的那一刻起’。
我很清楚,這隻鬼是不可能說謊的,它完全沒有必要說謊,那麼,我今天早上見到的封煜又是誰?
我還想繼續問,可話還沒說出來,便聽它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很特殊,但你根本阻止不了這一切!今晚就是她的死期!哈哈哈……”
說完,藍芷芯突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病房裏麵再次恢複了平靜,縈繞在房間裏的寒意也驀地消散,一切都在向我證實,封煜的鬼魂已經離開了。
藍亞楠悄悄從我的身後探出頭來,遠遠的看著重新躺回到床上的藍芷芯,依舊不敢近前。
她顫音兒問道:“暮雪,它……它走了?”
“嗯。”
“他為什麼要纏上我姐,為什麼非要讓她死呢?!”藍亞楠驚魂未定,因著強烈的恐懼,眼中還有淚花在打著轉兒。
“他是來討債的。”我訥訥的說。
雖是回應著藍亞楠,可我的心裏卻總是縈繞著這些天裏所見到的封煜。
‘奪舍’兩個字猛地躍入我的腦海中。
外婆曾說過,肉體不過是精神的軀殼,住宅的活證。
奪舍的具體表現就是死後借助別人的屍體還陽,死而複生後,使被借的身體人格、記憶完全轉換為另外一個已經亡故的人。
可是想到這裏,我又覺得不太對勁。
雖說我和封煜並不熟悉,但劇組中不乏有與他頻頻接觸的人,如果他的人格、記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話,他們怎麼可能會發現不了?
突然,我又想到了外婆曾說過的另外一種借屍還魂的可能。
奪舍本是某個門派的修持之法,最簡單的解釋就是修持此法的人,在死後能夠將自己的神識遷至另一個剛死亡不久的身體中,利用此一新生的身體,繼續其修行或未完成的任務。
但如果能夠保留軀殼的原始人格與記憶的話,或許還需要極大的修為支撐。
那麼,是不是可以說明,現在活著的‘封煜’其實有著十分強大的能力?
“暮雪?你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