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有人說話的時候,整個密室裏安安靜靜的,唯有各自的心跳。
沒過多久,侍衛已經把風慕瑾需要的“刑具”送來。
看著風慕瑾手中的藥瓶,拓拔惠兒眉心輕蹙,一絲防備。
但她沒有說話,隻是死死盯著風慕瑾手中的東西。
“這是?”拓拔惠兒不說話,九音替她問了。
風慕瑾斂去所有笑意,盯著拓拔惠兒。
九音發現,當他不再笑的時候,那雙鷹眸居然也會像風辰夜一樣透出聶人的寒光,這樣的寒氣,真的有幾分嚇人。
不管怎麼樣,他和風辰夜也是同一血脈,會如此也是不足為奇。
“這藥名曰良心散,隻要服下,便會在自己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把心裏的秘密說出來,不管別人問什麼,也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荒謬!”拓拔惠兒臉色一沉,冷哼道:“素來待人溫和有禮的瑾王爺也會說這種謊言來嚇唬別人麼?很可惜,小女子已不再是年幼無知的小姑娘。”
九音和風慕瑾互視了一眼,根本不理會她。
風慕瑾把藥交到九音手裏。
就在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拓拔惠兒忽然一躍而起,一頭向石壁撞去。
她的速度很快,力度也大得不容小覷,但,風慕瑾的身形明顯比她快上數倍。
“啪”的一聲,不輕不重的一掌落在她身上,原是想要撞石壁求死的人被掌力震得摔倒在地上,幾乎爬不起來。
她用力盯著向自己靠近的男子,他的身手和武功都出乎她的預料,從未想過,體弱多病的瑾王爺竟還是個深藏不露的絕頂高手。
“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冷冷一哼,鋒利的銀牙忽然用力向舌頭咬下。
但風慕瑾似早有防備那般,在她咬下的那一刹,他身形一晃轉眼已來到她跟前。
拓拔惠兒隻覺得頸間和腰間各自一痛,身上大穴竟已被封死。
如此漂亮的身手,連九音也忍不住被狠狠吸引,一直盯著他,連眼都不眨一下。
她也沒想到瑾王爺會這般厲害,怪不得滄海說這院子裏有個風慕瑾,他不敢隨意出去。
風慕瑾抓起她的衣襟輕輕一扔,直接把她扔回到椅子上,九音走到她跟前,小心翼翼地掰開她的唇,將瓶子裏的藥液滿滿倒出,讓它們沿著她的唇一點一點滑入咽喉,之後,便抬起她的臉,讓藥液順著咽喉滑入體內。
拓拔惠兒死死盯著她,眼底有著怨恨,憤怒,也有著絕望,最終,兩滴清淚從眼角滑落……
意識越來越迷糊,腦袋瓜也越來越沉重,身體更像是燃起一把烈火一般,燒得她渾身發燙。
朦朦朧朧間,似看到九音和風慕瑾來到她跟前,不知道對她說了些什麼,而她也不知道回答了些什麼。
哪怕不願意說話,但隻要他們開口問話,她還是會情不自禁地回應。
心尖很疼,慚愧,絕望,痛心……
對不起……
拓拔惠兒醒來的時候,九音和風慕瑾已經不是密室。
整個密室安安靜靜的,隻有她一人。
從密室唯一的小窗口往外看,以烈日的位置來看,距離她今日被風慕瑾下藥問話大概隻過了不到一個時辰,又或者更短些,隻有半個時辰不到。
自己竟隻是昏迷了這麼點時間!
但,一點點時間,足以讓他們到後院裏抓人。
心慌意亂間,忽然聽到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以及兩名侍衛對話的聲音。
其中一人道:“那頭那個儀夫人可是陪同逸王爺一起長大的人,身份尊貴,可別得罪她了。”
“怕什麼,誰知道她是不是瑾王爺要捉拿的凶手,若真是凶手,能不能走出這個密室還不知道,看她態度那麼囂張,真想給她點顏色看看。”另一人道。
先頭那侍衛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在做什麼,之後,便聽到他可以壓低著嗓子,輕聲道:
“你還不知道吧,後院的凶手已經找出來了,王爺剛派人去通知瑾王爺,打算讓瑾王爺的人親自去捉拿,隻怕這會已經在暗中調動人手。”
“此事當真?凶手是什麼人,還要調動人手?”
“聽說武功很厲害,隻是以防萬一……”
人已經走遠了,雖然說話的聲音很輕,但,以拓拔惠兒的內力,還是可以勉強聽清他們所說的話。
他們居然真的開始行動了!
她心裏焦急,也悔恨交加,卻不知道該如何去通知蘭姐姐,讓她趕緊逃出去。
不管逃到哪,隻要離開這裏,離開皇城,依她的機智和武功,總能找到落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