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人的伺候下簡單洗漱過後,正要回聽雨閣,婢女卻把早膳端了過來,說是王爺親自命她們準備的。
聽說是他親自命人準備,九音帶著複雜的心情,在晨風閣用過早膳再出門。
身上分明全是被他折騰出來的痕跡,但,奇異的是,今日醒來身子並不覺得疲累,甚至還感到神清氣爽,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
回到聽雨閣西廂的時候,如畫坐在矮凳上正在門口等著她,見她回來,如畫迎了過去笑道:“姑娘,我已經給你準備了浴湯,要先沐浴更衣嗎?”
九音點了點頭不說話,舉步回了房。
如畫和小桃一起給她打好浴湯後,小桃去了膳房與老杜一道準備膳食,如畫親自為九音寬衣。
當看到她身上那些明顯被男子啃咬出來的痕跡,她微微紅了紅臉,隻是眸光一閃便不再多說,扶著她邁進浴桶。
其實九音平時是不喜歡讓人伺候著沐浴的,今日會讓如畫伺候也不過是讓她看清楚她昨夜在晨風閣裏都與風辰夜做了什麼罷了。
“如此,你還堅持留在這裏嗎?”她靠在浴桶邊接受著如畫的伺候,輕聲問道。
如畫淺淺一笑,拿起沾濕的軟巾給她拭擦著肩膀和脖子,那上頭還有風辰夜留下的深淺不一的吻痕。
“在這裏我可以過安逸的生活,為什麼不留下來?”
“你的心呢?”九音閉上眼,舒舒服服地輕歎了一口氣:“你的心是不是也可以安逸?”
“可以。”如畫回答得堅定,沒有一絲猶豫:“我現在過得很好……”
“看看我身上被他抓出來的痕跡。”她抬起胳膊,一雙眼眸依然緊閉著,當然,她知道如畫正在仔細為她拭擦纖細的長臂:
“你知道那個男人有多瘋狂嗎?一整夜裏幾乎沒有半點停歇,每次都一樣,總是快要到天亮的時候才會放我歇息。”
如畫還是不說話,唇邊蓄著一抹淺淡的笑意,專心為她拭擦著。
“他要我的時候,還喜歡一邊親吻一邊用力,你知道嗎,他從來不喜歡女子的親近,他說,我是他第一個願意親吻的人。”
九音睜開眼,隔著浴湯上升起的嫋嫋水霧,盯著她依然漂亮的麵容。
除了額角上那快傷疤有點刺眼之外,這張臉還是如花一般嬌俏,惹人心憐。
“現在,心還能安逸嗎?”她忽然問道。
如畫瞟了她一眼,便又專心為她拭擦了起來:
“姑娘沒必要這樣試探我,既然我決心要跟隨姑娘,心裏便隻有姑娘一人,哪怕姑娘現在要我去死,我也絕無怨言。”
九音輕歎,把長臂收了回來:“你出去吧,我不喜歡這樣沐浴,太尷尬了。”
如畫淺淺笑了笑,把軟巾塞到她的手中,站了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向她傾了傾身便離開屏風,出了房門。
聽著房門被關上的聲音,九音無聲輕歎。
若是可以,她並不願把她留在身邊,皇城,始終是個危險的地方。
風辰夜性情不定,難保有一天他對自己不滿意時,便會對她身邊的人翻起舊賬。
如畫不該不懂,可她固執地想要留下來,她也是無奈。
既然她願意留下來,隻要她真的做到她所說的心如止水,或許她也可以讓她安心留在這裏。
當然,是在她有能力的前提下。
她沒忘記自己或許很快就要離開逸王府,甚至離開東楚,以後,如畫怎麼辦?
揉了揉有點發酸的額角,把這些瑣事撇下了之後,她坐直了身軀,心裏默念著滄海所教的心法。
忽然長臂一揚,從浴桶裏抓了一把溫熱的浴湯,掌中蓄力,忽然纖細的胳膊輕揚,隻聽到噗噗噗數聲,前麵的牆壁上竟赫然出現了數個凹痕。
雖然冰柱並沒有完全鑲嵌進去,隻是敲出幾個印痕,便又從牆壁上滑落下來,落在地上,漸漸融化成水,但比起從前,她現在的內力要強悍太多了。
她又挺直腰杆,依然默念著內功心法的口訣,等到感覺丹田處有一股炙熱的氣息由經四肢百骸之後,忽然推出一掌,五指成爪隔空想要把前方的浴湯抓起來。
這一次她全神貫注,所有的心思全集中在右掌之上,用力一拉,前麵的浴湯竟真的被她抓起了一點。
但浴湯隻是湧了起來,湧成一個巴掌高的水柱之後便又迅速掉了回去,在浴桶裏蕩出了一圈圈漣漪。
雖然沒有成功像在夢境一樣把浴湯抓起來,但她心裏還是很高興的,她居然能做到這一點,可以憑空把水抓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