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已經不能說是人,居然真的和傳說中一樣,除非死了,否則永遠不會倒下來。
有九音在這裏,想要帶著她離開卻是不易,風定北倒是可以自己走,但是他的七皇嫂,又是四皇兄在意的人,如何能把她丟下來?
更何況,他剛才也說了是他的人,更沒有丟下的道理。
見就連風定北也被血奴們逼得節節後退,九音心裏焦急著,想要出去以異能去對付他們,可每當見到她從自己身後閃出去,風定北總是臉色一沉,大掌一拉,又把她護到自己的身後。
就這麼幾個遲疑,兩個血奴已逼到眼前,黑漆漆的大掌朝風定北拍了下來。
風定北心頭一緊,提掌相迎,這次迎得有點急了,居然在拍飛了一個之後沒來得及去對抗第兩個,“嘶”的一聲,一股血腥味頓時冒出。
身後的九音驚呼道:“你是不是被他碰到了?”
據滄海所說這血奴是有毒的,若真的碰到……
不等她多想,風定北便沉聲道:“沒事,一點小傷,我擋著他們,你快走。”
“不行,那傷口有毒。”哪怕沒看到那傷口,九音已經能想象。
聞言,風定北在推出了一掌之後垂眸望去,果真看到自己胸前那傷口溢出來的血竟有幾分烏黑之色。
他不說話,九音更確定他沾上了血奴的毒,她急道:“定北,他們隻是想抓我,沒打算要殺我,你先走,回去帶兄弟們來救我。”
她推了一把想要把他推開,可他高大的身軀一直堵在那裏,穩重如山,她根本推不動半分。
“我說,你快走!”風定北大掌一緊,視線明顯已經有幾分模糊了起來。
那些東西果真是帶著劇毒的,隻是以指甲傷了他,居然讓他的意識漸漸變得昏乎。
但盡管意識已經有幾分不清晰,風定北依然堵在那裏,完全不讓九音向前半步。
血奴們依然在瘋狂湧來,他的掌中又凝聚著內力,可明顯感覺到凝聚起來的內力比剛才弱上太多。
毒氣已經漸漸要進入他的筋脈,就連掌力也受到影響了。
分明看得出他動作的遲緩,九音用力咬著唇,視線透過他看著站圈之外那個灰衣男子,沉聲道:“別傷害他,我跟你們回去。”
那灰衣男子,淺淺一笑,正要說話,頭頂上方不知從哪個角落卻忽然傳來一陣低沉而醇厚的聲音:“本王的人,隻能跟本王走,誰敢碰她!”
一陣狂風掠過,在所有人來不及反應之下,一道玄色身影憑空而來,隻一刹便站在風定北和九音的跟前。
他大掌隨意一揚,強悍的內力隨著他的掌風推出,“轟”的一聲,闖在前頭的那一堆血奴中,少說有幾十人被掌力拍飛了出去。
看到他,九音整個人頓時輕鬆了下來,激動也是感動,感動得她幾乎熱淚盈眶:“夜……”
“閉嘴,照顧八皇弟。”不再與她多說,風辰夜掌心蓄著內力,專心致誌與血奴對抗了起來。
這還是九音第一次見他如此認真地出手,雖然之前也曾見過他對付敵人,可卻似乎從來不像這一刻那般,如此慎重。
她知道這批血奴確實不好對付,不過,他的武功真的比她想象的還要高,隻一掌便把靠近的幾十個血奴一下全拍飛了出去,有的倒在地上掙紮著慢慢爬起來,有的似暫時失去了知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但九音知道,等到這些昏迷過去的血奴醒來之後,又會不顧一切地向他們襲來。
她扶著風定北高大的身軀,見他步伐已經有幾分淩亂了起來,她急道:“定北,是不是毒氣開始運行了?”
風定北沒有說話,事實上也顧不上與她說話,誰知道這批血奴身上的毒這麼厲害,他一時大意,就這樣著了他們的道。
“你快躺下來,我給你處理傷口。”九音護著他慢慢走到一旁的樹下,讓他滑落了下去,依著樹杆而坐。
她來到他身前半跪在他腿邊,雙手落在他衣襟,“嘶啦”一聲,把被血奴沾染過的那些布料給撕開。
他肌肉交錯的胸膛上果真有幾道劃痕,應該是被血奴鋒利的指甲所劃出來的,雖然傷口不深,可從裏頭溢出來的血卻滿凝著烏黑之色。
所帶的毒氣不淺!
胸膛上受傷那一塊附近的肌膚也已經變成了一片黑漆,再不救治,隻怕就會毒氣攻心而亡。
“別理我,快走。”風定北推了她一把,迷迷糊糊間似乎看到他四皇兄來了,可他不確定,見這個小女人依然和自己呆在這裏,他急得不行,一激動竟猛烈地咳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