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你根本不懂女皇陛下的心意,若是讓你去,先皇一定不會給你機會靠近陛下,既然如此,你去又有什麼用?”
“那為何滄海就可以?”
“滄海性情溫順,一身正氣,隻有他才能入得了先皇的眼,也隻有他才能陪在陛下`身邊。”
“閉嘴!”都這麼多年了,她還是如此冥頑不靈,依然堅持著她當年的決定是對的。
就因為這樣的執著,讓他苦苦呆在牢裏熬了這麼多年,而滄海卻時時刻刻能陪在音兒的身邊,與她花田月下縱情享樂!
其實他並不如大家所想的那樣,如此妒忌滄海,隻是看不得他和四海滄音在外頭快樂的時候,自己要在這個地牢裏裹著苦悶的日子。
這個自稱是他娘的女人根本從來沒有給過他機會,她把他唯一能夠自由的機會都給剝削了,如今再拿“娘”這個身份來壓他,是不是太可笑了些?
“流雲,你聽我說……”
“閉嘴,我不需要聽你說什麼,把你的血給我,你若是不從,休怪我用強的。”
“呼”的一聲,一掌探出向她推去,這一掌意不在傷她,隻是想要把她控製住。
顧青荷從石床`上一躍而起,腳步一錯,險險躲過了他的攻擊。
流雲手腕一轉,掌心拐了個方向,又一路追了過去。
顧青荷這些日子以來沒少被他吸血,雖然他回來的日子並不長,可卻三不五時就要從她身上吸血。
一個人的血能有多少?被吸幾次總會變得氣弱,所以流雲這些招式,她應對起來都會覺得太吃力。
忽然流雲瞳孔一縮,腳步一錯,“呼呼”兩聲雙掌向她迎麵而來,一掌是真的要傷她,另一掌是想要把顧青荷控製住。
顧青荷慌忙後退想要躲開,但身後是堅硬的石壁,根本退無可退。
就在那一掌快要落在她胸前時,忽然一隻大掌伸出,在流雲的掌擊中顧青荷之前迅速把他扣住,指尖一緊,流雲隻覺得腕間一緊,虎口一麻,迅速把掌收了回去。
瞪著擋在顧青荷麵前與自己一脈同生的兄長,流雲怒道:“你居然到這裏來了,四海滄音是不是也回來了?”
“我回來隻是為了看我娘,也是你`娘。”
“她不是我娘!”流雲冷哼,依然盯著他的眼眸,眼底閃過些什麼:“你帶著四海滄音回來了,是不是?你讓她想起自己滄族女皇的身份,想要帶她回來奪回一切是嗎?你覺得你真的能敵得過舅舅嗎?滄海,你太天真了。”
滄海沒有回答,隻是淡淡看著他,平靜道:“她是你`娘,不管你承不承認,她都是把你生下來的那個,你沒資格這樣對她。”
“我從來沒把她當成我自己的娘來看待,她隻有一個兒子,那便是你,我是撿回來的,不是她親生的。”
“流雲……”
“我有說錯嗎?”他冷冷一笑,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落在他身後的顧青荷身上。
對上他的目光,顧青荷眼眸微微黯去,知道自己怎麼解釋這個兒子都是不會聽了,當初先皇就是看出了他心術不正,早就對她暗示過不能讓他接近陛下,也就是當時還年少的滄音。
可是,不管她如何解釋,流雲都一直認定是她不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是她偏心,隻愛滄海。
隨後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他逃出了皇宮,輾轉和他舅舅走在一起,從此邁入了魔教的大門,再也無法抽身。
想要勸他放棄魔教的修煉,做回一個尋常人,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經不願意再聽自己半句話。
“娘,我帶你離開這裏,這個地方不能再待了。”滄海一把扣上她的腕,沉聲道。
顧青荷卻搖了搖頭,輕輕把他推開,笑道:“娘在這裏已經待了這麼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了,出去之後也不知道能做什麼,海兒,你不要留在滄都了,趕緊離開這裏,回到陛下`身邊好好守護著她,以後都不要再踏入滄都半步。”
滄海明白她的意思,在流雲麵前如此說話,也不過是想要騙他九音沒有回來,但流雲豈是這麼容易被他們騙到的?
今日打草驚蛇,為了不把消息傳出去,隻能先把流雲帶走。
“你以為憑你能把我帶走嗎?”畢竟是孿生的,他眸光一動,流雲已經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冷冽一笑,不屑道:“這裏裏裏外外都是魔教的人,你一旦與我動起手驚動了外頭的侍衛,你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還是個問題,帶我走簡直是異想天開。”
“如果再加上我們呢?”一聲嬌柔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三人心頭同時一怔,舉目望去之間九音拉著風慕瑾的大掌笑意盈盈地邁著緩緩的步伐向裏頭邁步,來得這麼大方隻怕外頭的侍衛已經被製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