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先被送上來,過了會還是那個服務員把烤串也端上桌了。
擺在一個青花瓷盤,一眼看過去花花綠綠頗為壯觀,盤邊上還綴了朵用胡蘿卜削的小花。
陳樓頓時有一種用筷子吃牛排的土豪感,對著服務員說了句:“替我向你們老板說聲謝謝啊。”
服務員手上動作一頓,眼睛裏寫滿了不可置信,然後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家老板。
周老板還是那副風輕雲淡與我無關的樣子。
可能有一個假老板的服務員微微欠了身,說了句請慢用就匆匆下去了。
易碎噗呲一聲笑出聲,頂著陳樓十萬伏特的眼神開了瓶啤酒,給自己滿了一杯,舉起杯仰著喉嚨一口灌下去,酒是冰鎮過的,流淌過喉嚨涼涼的,感覺還不錯。
他酒量不錯,啤的沒醉過。
陳樓還嚷嚷著:“這是禮貌,禮貌你懂不懂!”
易碎淡笑,不說話,從青花瓷盤子裏挑了幾串海帶,韭菜和小白菜放到周嵐碗裏,笑意更深了些,語氣聽著還挺溫柔,對著周嵐說:“多吃點。”
話剛落音,餘光瞟到坐在對麵那個兔崽子,直接站起了身把他盤子裏的海鮮奪了,厲聲:“不知道自己海鮮過敏?兔崽子你想找死麼?”
兔崽子周至言很乖巧的點頭,“哦,忘了。”
易碎狠狠瞪了他一眼,順便替他把過敏源保存到自個肚子裏了。
“這麼說,你跟老易是青梅竹馬?”陳樓突然插一句進來,然後又自言自語似的補了句:“咦,不對,男人和男人哪來的青梅竹馬。”
易碎還沒開口,周至言積極的先開了口,難得多話:“唔,也可以這麼說吧,我還沒記事的時候就認得碎碎了,碎碎比我要大兩歲,我坐搖籃的時候他已經能走了。”
說著好像在回憶當年一樣,微仰著下巴,片刻後笑了,“他喜歡搶我的位置,後來我爸就買了個雙人的搖搖車,可還是沒讓他安分下來,坐在一塊的時候愛抓我臉等我頭發長長了他就喜歡扯我頭發,我爸幹脆就把我頭發剪了,我自己都還來得及傷感,他倒是看著我的光腦袋賴在地上哭了半天。”
周至言回憶以前的時候笑得很甜,他有兩個小酒窩,笑起來酒窩會窩進去。
秦林聽了他的話直接反應居然是算了下自己和他的年齡差,他比易碎還要大一歲,也就是說他跟周至言正好差三歲。
秦林心想,咦,還挺巧。
片刻,心頭一緊,不對,他為什麼要算這個。
“老易原來你從小就這麼不要臉啊。”陳樓笑得奸,他跟易碎都屬於那種兄弟我可以幫你,不過得等我笑完之後。
易碎氣笑了,他還記得這些,那時候他還嚷嚷著要給周至言編辮子,八個月大的周至言被他嚇得嚎啕大哭,為此他挨了易老師的第一頓打。
不知道為什麼近的容易忘記,時間遠的反而記得清晰。
“四年級的時候你給全班人寫的那本生死簿,還記得麼?後來被發現你被班主任點名站在台上把全班人的名字陽壽死因念了一遍。”
易碎輕笑,握著酒杯的手指在杯壁敲了兩下:“我還記得當時班上人看我的眼神,啊,好像立馬要把我斬立決一樣。”
“他大學的時候也幹過類似的事!”陳樓喝了兩瓶酒,情緒被帶得興奮,酒瓶往桌上一砸,酒瓶在桌上晃了兩下倒了下來,桌子質量不錯隻發出沉悶的一聲,“這次是寫小黃書呦~”
陳樓咧著嘴笑,倏的站了起來,學著當時易碎站在台上的樣子,捏著嗓子說:“我反身將她壓在身下,一手沿著她身體的弧度緩緩向上,終於握了一手渾圓,我低笑一聲,含住那顆櫻紅,輕吮,啃咬,她被激得出了聲,環在我脖子上的手又緊了幾分,我挺身而入,隻聽她在我耳邊啊~易碎慢點~哈哈哈哈…”
陳樓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捧著肚子跌到沙發上笑成一團。
易碎的臉色要多黑就有多黑,咬牙切齒:“你記得可真清楚啊。”
陳樓笑得斷了片:“當…當然…哈哈哈…”
周至言笑著看著易碎。
“還有初中的時候。”周至言繼續爆料,“易叔為了抓老鼠,把你的床掀了,然後發現了你攢的快一床的不及格試卷,那次你被易叔差點打斷狗腿。”
周至言眼神略過,坐在他旁邊的那個人是叫周嵐對吧,轉了轉手裏的杯子,冰冷的瓷器沒有半點生氣,他淺笑。
易碎扶額,他的童年簡直可以寫一本《淘氣包易小碎》,再來一本番外《老易和小易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後來期中考試後開家長會,你吸取教訓不再私藏試卷,家長會那天直接把易叔反鎖在衛生間裏整整一下午,後來還是我爸把易叔放出來的,你被易叔氣得扔在門外睡了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