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碎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房間裏沒拉窗簾,外麵一片漆黑,連個影都看不到。
易碎看了眼手機,還不到四點半,怪不得外麵天色那麼暗,不過還真是難得能醒這麼早啊。
手機屏幕的光線有些刺眼,易碎幹脆按滅了屏幕,右手握著手機,就這麼用手背枕在眼睛上,眯了一會。
他的手機昨天晚上沒有充電,虧得是鍵盤機耗電持久,目前還能剩下這麼點的電量。
就這麼又眯了會眼,中途又翻了幾次身,從床右邊滾到了床左邊,這張床夠大,他怎麼翻都有足夠的位置,易碎想:“如果周嵐睡這,位置剛好。”
最後他翻了個身直接趴在床上,把一張臉陷在枕頭裏,味道清新,應該是剛換不久的枕套。
最後毫無睡意的他,認命似的爬起來,光線太暗,易碎離了點地蕩著腿想找拖鞋,完全忘了他昨天是從床右邊上去的,拖鞋也在那邊。
蕩了半天也沒踢到什麼,易碎幹脆一腳踩下去。
“嘶。”
易碎咬牙,下頜角突出。
摸索著床邊的開關,打開燈,看清了床邊上一片不大不小的地全撒滿了蘆柑籽。
他腳底板還沾著幾顆,堅持著不掉下來。
易碎從牙縫裏憋出一句:“操。”
真他-媽小看那個戰鬥熊了。
又想到昨天夜裏蘇嵐溜進房間裏踩了個狗吃屎,易碎又有點想笑,她估計自個都沒想到這邊剛布置好陷阱,那邊又吃了同樣的虧,那句老話怎麼說的來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行,剩下那兩百咱們慢慢算。
想開了,易碎把腳上那幾顆蘆柑籽拂掉,繞了個圈才終於找到拖鞋,汲著拖鞋出了房間,在周嵐門口站了一會,沒敲門,就這麼靜靜看著,想著自個媳婦就在裏麵,心裏就有點甜,還有點無奈。
易碎歎了口氣,周嵐你怎麼就這麼好呢,情敵這麼多為夫很受傷啊。
易碎來的時候孑然一身,除了錢包證件,還特文藝的背了個吉他,卻連換洗的衣服都沒帶,重生後他沒再那麼瘋狂的練歌了,每天晚上彈著他的小吉他唱兩首,偶爾對著白月亮會想起以前,他沒想再走老路,他喜歡唱歌,就這麼唱吧,開心唱不開心也唱,管他媽的明日歌星管他媽的時代歌神,老子就是易碎。
易碎在陽台取了兩件周嵐的衣服,摸了摸已經幹了,回到房間裏換上,又套上自己的羽絨服。
換好衣服後易碎走到洗手間去洗漱,洗手台上有兩個漱口杯,一個藍色一個粉色,藍色是周嵐的,粉色是蘇嵐的,隻不過藍色漱口杯裏有兩根牙刷,粉色杯子裏卻隻有一根。
昨晚他洗澡的時候杯子裏還隻有一根牙刷,易碎想起周嵐是在他後麵洗的澡,低笑了一聲,手指在杯耳朵上摩挲,這是昨晚周嵐為他準備好的牙刷,易碎微抬起頭,看見鏡子裏的自己揚著嘴角,目光柔和。
事情本事是那麼簡單,可一想到是自己喜歡的人為自己做的,唔,心裏甜滋滋的,全是蜜。
都完事了,才五點左右,易碎閑的慌,換了鞋出去跑了會步,這附近路都是直來直去,他也不怕迷路,易碎一邊記著路,一邊往前跑。
天慢慢亮了些,如果在夏天這個點天差不多全亮了,好在空氣清新。
路兩旁都種著樹,有一定年紀了,樹幹都粗粗一圈。
易碎控製著呼吸的頻率,他許久沒有鍛煉,總是有些不習慣,額角出了些薄汗,發絲隨著動作飛揚。
出門前他把羽絨服脫了,隻穿了一件周嵐的灰色打底衫,袖子縮上去露出修長結實的小臂,穿的少動作沒那麼受阻,跑得也是一身熱氣絲毫沒感覺冷,除了一開始有點累,後麵還跑出感覺了。
跑了不知道多久,他沒帶手機不知道時間,回去的時候路過一個學校,大門還關著,抬頭看“林城一中”四個大字耀眼得很。
早餐鋪已經開張了,蒸籠裏散發著嫋嫋白氣,可能是還有點早,學生還沒來,隻有寥寥幾個人光臨了鋪子。
易碎摸了摸口袋,確定自己帶了錢,才走上前。
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女人在蒸籠前招呼著,在圍裙抹了抹手,見客人來了,女人咧了個笑圓圓的臉五官擠到一塊,問他:“要吃什麼?”
易碎掃了一眼,店牆上有個小黑板,上麵用粉筆寫著饅頭花卷豆沙包等等,旁邊還列了價錢,都挺經濟實惠的,除了三鮮包一塊錢其他都是五毛錢。
易碎點了幾樣,女人笑著給他裝起來,付錢的時候易碎又要了三杯豆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