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易碎,易碎還在切胡蘿卜,切得薄薄一片,周嵐以前問過他為什麼不吃胡蘿卜。
易碎說他小時候聽人說胡蘿卜生吃起來特別甜。
然後天真可愛的小易碎就去吃了。
再然後他到現在都再沒吃過胡蘿卜。
哎,又是一部辛酸血淚史。
周嵐知道他切這麼薄是怕胡蘿卜炒不熟,吃過生的胡蘿卜的他一直深深記得:生的好難吃!
想到這周嵐有點想笑,又有點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總之就是怪怪的,於是他問了:“你不是不吃胡蘿卜麼?”
易碎原在切菜的手一頓。
然後愣愣點頭:“是啊,怎麼了?”
周嵐:“那你幹嘛買?”
易碎看了眼案板上五馬分屍的胡蘿卜,然後抬起頭來說:“給你吃啊。”
“給我吃幹嘛?”
“不是都說吃胡蘿卜對眼睛好?”
這下周嵐聽懂了,他低下眼還能看見自己的黑邊鏡框。
原來都是為了他。
“那你吃麼?”
易碎笑:“你親我一口我就吃。”
周嵐也笑了:“好啊。”
房間裏的蘇嵐:“。。。”
為什麼我在自己家還有種被秀一臉恩愛的感覺??
情話過後還是平淡的柴米油鹽。
本來兩個男人在一起最該擔心的就是做飯問題,偏偏他們兩個都掌握著生存技能。
易碎把切好的胡蘿卜放進盤子裏,眼睛一直盯著那盤快薄得不像橙色的胡蘿卜。
周嵐把西蘭花瀝幹水,微微搖了搖頭,有些無奈:“你再看用眼神都能把它們烤熟。”
易碎一愣,對著胡蘿卜眨了眨眼,然後笑了:“我眼神可沒這麼厲害。”
周嵐微低著頭,對著水龍頭衝水,水聲嘩啦啦的也遮不住易碎的聲音:“我唯一看熟過的就隻有你的臉了。”
周嵐雙手在水流中一頓,臉頰染上微微紅霞,易碎成功再一次用眼神烤熟周嵐的臉。
他已經沒有那麼容易臉紅了,但也經不起易碎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撥。
易碎用牙扯了下下唇,嘴角咧著壞笑。
周嵐關上水龍頭,把手上的水往他臉上一甩,說:“你夠了哈。”
易碎握著他甩水的手,頂下了腮幫,非常識時務的應著:“嗯嗯嗯,夠了夠了。”
周嵐瞪了他一眼,然後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說:“放手。”
易碎乖乖點頭,但還是沒有鬆開周嵐那隻手,眼睛直直的看著周嵐。
周嵐被他這麼直白的目光盯得有些窘迫羞澀,急著說:“易碎,放手。”
周嵐被他握住的那隻手是展開的,易碎鬆開他的手腕,從下麵繞過去,像電影裏紳士親吻女士的手一樣托著他手,低下頭虔誠的吻在他的手背。
手背還是濕的,周嵐很清楚的感覺到吻輕輕落下的感覺,很輕,像羽毛。
慢慢的感覺他唇瓣的柔軟,易碎的吻很軟很甜。
易碎睜眼的那一瞬間,周嵐回神,急忙的把手從易碎手中抽了回來。
嘴張了下,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炒個菜也是夠了。
他都快數不清他這一天被他撩了多少次。
旁邊的易碎笑得格外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