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易碎帶周嵐回了老家。
坐的快車,不到一個半小時就到了。
雖然和C城離得近,但A城正刮著台風,氣溫不到十度。
易碎把行李箱停在一邊,兩個人的東西裝在一起,周嵐開始覺得不太好,他怕他們的關係會成為他們之間的導火線。
易碎堅持,不論任何時候他都不想委屈周嵐。
周嵐值得光明正大的去對待。
易碎把周嵐的拉鏈拉到最高,從背包裏拿出圍巾裹得緊緊的。
周嵐的烏亮的眼睛從圍巾裏露出來,鏡框磕著絨線。
周嵐看著他,易碎的手還圍在他的脖頸。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
易碎退開。
周嵐問他:“那你呢?”
易碎指著自己的臉:“喏,自帶厚臉皮,專業防寒一百年。”
周嵐哼了一聲,把手伸進易碎的脖子。
易碎被冰得下意識的縮了一下,“唔。”
周嵐得了逞,收回手,“不是專業防寒麼?”
易碎扯著笑:“業務有待提升,有待提升。”
周嵐白他一眼:“你剛剛臉皮就又厚了。”
邊說邊脫下他背著的包,從裏麵拿出一件厚外套,易碎在旁邊喂喂喂的叫著,周嵐不理會,繼續在包裏翻。
“隻有圍脖了。”
周嵐把包拉上,站到易碎麵前,“頭低一點。”
易碎乖乖低了頭。
周嵐把圍脖一圈圈的給他繞上去,隻繞了兩圈,還有剩,就是不夠再繞一圈。
周嵐修長的手指纏在圍脖上,有些鬱悶。
這圍脖是他織的,他也是第一次織,毛線用完了他就以為剛好了。
易碎撫上他的手,攥在手心,他的掌心是熱的。
易碎對上他愧疚的眼。
笑了,他說:“我喜歡。”
手掌收緊。
周嵐也笑了。
易碎直接牽起他的手,另一手把背包搭在肩上,再拉上行李箱。
背包沒有多重,就是一些衣物。
周嵐要去拿行李箱,易碎沒讓。
周嵐一蹙眉,說:“易碎,我是男人。”
你不用這樣照顧我。
周嵐不止說過一遍這句話。
易碎嘴角勾了一下,說:“我知道啊,你是男人,我是大男人。”
周嵐一愣。
易碎含著笑,把周嵐牽出站口。
出了西大廳,A城景象完全的顯露在眼前。
易碎目光眺望,遠處高樓聳立,近處店麵齊整。
三年了,他三年沒回來了。
易碎是知道的,這幾年A城旅遊業逐漸發展起來,經濟發展迅速,再也不是那個古樸落後的小城了。
易碎把周嵐的手放進口袋,悶悶說了一句:“回來了。”
周嵐手一頓,應著他:“嗯,回來了。”
易老師不在市中心教書,在鄉下,開車過去半個小時就能到。
火車站外就有專門往那拉客的麵包車。
易碎過去用A城話打了個招呼,然後問他價格。
麵包司機一聽是本地人,就不敢抬價,說二十一個人。
易碎付了錢,讓周嵐先上去,把行李箱放到後備箱。
麵包車人滿了,司機最後上了車,用普通話嚎了一句:“開啦。”
開始還算平穩,車駛到山路就連帶著座位一抖一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