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碎:“秦林,秦林來了。”
周至言微愣,轉頭一看,秦林真的就站在那。
向著陽,穿著一件灰色的羽絨服,精神挺拔。
周至言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唇角已經勾上去了,完全忘了自己懷裏還一個人。
他站起來的時候,韓蒼術差點倒下去,周至言向來細心,從來沒有這麼不小心過。
還好韓蒼術被易碎扶住了。
秦林站在那沒有動,陰影不明。
他不來,周至言就自己過去。
周至言走到秦林麵前,“你來了啊。”
秦林久久嗯了一聲。
周至言發現他裏麵穿了件襯衫,領口翻向裏麵了,這傻瓜都沒注意到。
想起他們之前因為一件襯衫送過來過去的,到現在那件襯衫還在秦林那裏。
周至言笑了,伸手想給他整理衣領,結果手腕被秦林一把握住。
周至言一愣。
秦林垂了下眼,把裝著湯的保溫壺給他,匆匆說了句:“我先走了。”
周至言看著他離開,甚至可以說跑開的,第一次愣在原地。
手裏那個保溫壺搖擺了兩下,然後摔在地上,蓋子被摔開了,湯到了一地,一直順著地勢流下去。
易碎罵了句:“我操。”
然後飛快跑過來,扶著周至言的肩,“沒事吧。”
周至言沒反應。
易碎又喊了句:“阿言,你沒事吧,別嚇我。”
周至言這才有了反應,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
然後蹲下,把保溫盒撿起,改好蓋子,說了句:“可惜了。”
周至言這樣子,看得易碎心疼死了,周至言什麼時候這樣明顯外露過情緒,他一直是淡淡的,不偏不倚,寵辱不驚。
剛才扶著周至言肩的時候,易碎簡直想揍死秦林。
可是他還是說一句:“秦林應該是吃醋了。”
話他得說,最後的決定他讓周至言自己做,看周至言這樣子,他希望他們隻是吵個架再和好的那種。
周至言淡淡一句:“我知道。”
易碎不再說。
周至言又恢複平靜:“走吧,該吃飯了。”
每天主辦方得跑老遠把飯盒運過來,所以他們訓練完後還要再等一陣才能吃到飯。
周至言走在他們前方,韓蒼術扯了扯易碎的衣角,小聲的問:“我是不是闖禍了?”
易碎聽出他聲音裏的恐懼,安慰道:“沒事的,你言哥哥隻是和男朋友吵架了,情侶之間吵架是很正常的。”
雖然他跟周嵐從來沒有吵過架。
一切好像還是照常,正常吃飯,正常訓練,然後睡覺。
周至言躺在床上,倒著小腿,他的生活還是照常,該做的一件都沒變過,正是因為這樣,易碎才擔心,他擔心周至言壓抑自己。
他希望周至言開心,而周至言這個樣子是他最不願看到的,沒有情緒的一個人,像機器一樣。
易碎想叫周至言一聲,可叫不出口,他想跟他聊聊,可易碎知道,他不會說。
噔噔噔。
是敲門聲。
易碎:“誰?”
“是我。”是韓蒼術的聲音,“韓蒼術。”
易碎:“門沒鎖,進來吧。”
韓蒼術:“噢。”
韓蒼術是抱著枕頭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