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攔車去醫院,好一會都不說話。
最先開口的還是柯媽媽,滿是抱歉的看著米肅,“媳婦兒,我這幾天心情很壓抑,你和你同事的事除了老大,我真不知道該跟誰說。”
米肅目光閃了閃,要是一開始她就坦白,也不會有這麼多事。
柯媽媽貌似要哭了,“那天我去你醫院,看見那個男人送你鮮花我就開始提防了,老大在監獄,你又傷心,要是有心人趁這個機會鑽了空子,我該怎麼辦啊?”
米肅不停的安慰柯媽媽,想要給她擦擦眼淚,卻怎麼都擦不幹淨。
柯媽媽說,“我也不是故意要跟蹤你的,我打電話給你好幾次都想問,就是不敢開口,我就怕是個誤會,但是你對我撒謊,我就真不知道怎麼做了。”
“我又去查了你在醫院的職位,他們告訴我你不在那裏工作,後來寶寶生病,我去的時候隻有小然在,小然說你忙,可是……可是你又沒上班,每天和別人……”
柯媽媽說到這裏說不下去了,米肅很多話哽在喉嚨裏,難受到窒息。
她沒想到柯媽媽知道這麼多,沒想到自己居然做得這麼過分。
柯媽媽嗓子眼發幹,話都不清楚,說,“你和老大一定要慢慢來啊,不要衝動。”
米肅眨眨幹澀的眼睛,一點一點的解釋,“我把寶寶送去小然那裏是怕自己突然回不來沒人陪著她,我給任炙首做飯是因為他拿柯言威脅我,李斯帆一開始是想追求我,後來我把手機賠給他就想一刀兩斷,我也不是故意跟你撒謊,我是怕你多想,媽,你信我嗎?”
柯媽媽連忙點頭,“信,信。”
米肅不知道為什麼那麼難過,明明最難捱的事情都過去了,卻比之前還要難過。
昨晚上柯言的話一遍遍扯著米肅的心髒。
柯媽媽目睹了全程都相信她,可是柯言不信。
甚至惡言相向。
米肅和柯媽媽到醫院,找到柯寶寶的病房。
她們進去的時候柯言坐在病房旁邊的椅子上,朝著門口靠在椅背上閉著眼休息,米肅看清了他的臉,呼吸急促起來。
柯媽媽跟米肅打了個噓的手勢,躡手躡腳的往病床那邊走,米肅站在門口定定的看著柯言疲憊的臉,忘了該做什麼。
躺在床上的柯寶寶沒睡,聽見動靜睜開眼,一看是柯媽媽驚喜的喊了一聲,“奶奶!”
這一聲稚嫩喚醒了兩個人,柯言突然睜開眼去看寶寶,米肅回過神來,不知所措的別開眼睛。
很快柯言就注意到了門口的米肅。
米肅鼓足勇氣去看柯言,柯言轉開眼睛,米肅恍然看到他的表情,冷漠又厭惡。
厭惡……
米肅捏緊拳頭,不可遏製的顫抖了一下。
柯寶寶從床上坐起來,柯媽媽又是問候又是親的,柯寶寶笑嘻嘻的看著米肅,“媽媽,你怎麼不過來啊?”
米肅咽了一口口水,掐著自己的手掌心慢慢走向病床。
柯寶寶張開手臂,“媽媽你抱抱我。”
米肅連忙把柯寶寶抱起來,柯寶寶不滿道,“你總是忙,老是看不見你。”
柯言眼神銳利的看著米肅抱著柯寶寶,米肅隨意一瞥,柯言的眼神太直接,讓她的心摔得七零八落。
米肅啞著嗓子哄著柯寶寶,“以後媽媽會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陪你,直到你長大。”
柯寶寶高高興興的嗯了一聲,沒覺得哪裏不對勁。
米肅把柯寶寶放進被窩,哄道,“哪裏還有不舒服嗎?”
柯寶寶搖搖頭,“醫生叔叔說沒事啦!晚上可以回家睡覺!”
“那你怕不怕吃藥?”
“藥不好吃才能得到教訓!以後就不敢亂吃東西了!”
柯寶寶說話很大聲,洪亮的嗓門讓米肅心情平複了一些,有了多餘的冷靜來麵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米肅親了親柯寶寶,期間柯言總是一張冰冷的臉,不說一句話。
一直到柯寶寶要睡了,米肅才收起笑容。
他們之間的事柯媽媽也不好勸,坐在一邊看著柯寶寶睡覺,米肅對柯言說,“我們出去說吧。”
柯言扭開臉,“沒什麼好說的。”
米肅點點頭,“那好,有心情了我們再說。”
柯言沉默,也不看米肅。
米肅一一瀏覽過他的頭發,耳朵,臉的輪廓,怕被他發現很快又轉開視線,起身說,“我想你可能不太願意看到我,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再來找我,我先回去了。”
柯言依然不說話,柯媽媽想說又不敢,隻能焦急的看著他們。
米肅轉身就走,柯媽媽拉住她道,“晚上去家裏睡吧。”
米肅看了看柯寶寶,小聲說,“我和柯言之間需要冷靜一下,媽你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