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七月,滿大街都彌漫著躁動的因子,刺目的陽光打在皮膚上不一會就辣辣的疼,反光的藍色跑車停得歪歪扭扭,跟車主人一樣囂張跋扈,行人都要繞著彎走。
車門處靠著一個一米九左右的時尚男人,身穿fingercroxx最新款短袖,黑色九分褲,PUMA黑色休閑鞋,墨鏡遮了眼睛,頭發犀利,低著頭慢慢滑動手機,偶爾抬起頭看看,顯得有些不耐煩。
剛抬起頭來不久,距離車不遠的一家移動冰淇淋店裏跑出來一個男孩,發絲柔軟,隨著動作輕輕飛揚,那笑容一點都不亞於此時嬌豔的太陽。
男孩直奔那個帶墨鏡的奪目男人,手上拿著兩個甜筒,在跑到男人身邊時放慢速度,親昵的親了男人的臉頰一口。
男人沒什麼反應,把墨鏡取下甩給男孩,擺擺下巴示意他上車。
男孩很乖巧的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然而手還沒拉開就被男人一個眼神打了回去,男人的聲音低沉好聽,“我允許你坐那裏了麼?”
男孩有點委屈的撅起嘴,“上次我看到一個醫生都坐那裏了……”
“你能和人家比嗎?滾去後麵,麻溜的。”
男人聲音不大但威懾力很足,男孩不敢違抗,可憐巴巴的坐在後麵,男人氣洶洶的開門上車,還不忘嘀咕,“沒一個讓我省心的。”
後麵的男孩收起委屈把手裏的一個冰淇淋給他,“我錯了嘛,別生氣了。”
任炙首看了看那粉不拉幾的冰淇淋,開動車子不給麵子,“一個大男人還吃這玩意,別給我,看到都煩。”
男孩睜大眼睛,“上次我還看到你和那個醫生買棉花糖呢……”
任炙首回頭瞪他一眼,“你話怎麼那麼多?什麼都知道你是不是偷偷查我?”
男孩眼睛瞪得更大,手指顫巍巍的指著前麵,“小心車,車……”
任炙首回過頭一轉方向盤,和前麵那輛車屁股在千鈞一發之際摩擦而過,好特牛逼的罵他,“我他媽訓你呢,你還跟老子賣萌,小心削你。”
男孩命都要嚇沒了,白著一張臉縮在後麵座位上,哆哆嗦嗦的不說話。
任炙首說,“以後別來找我了,前麵到站給我下車。”
男孩一聽忙不迭的點頭,手裏的冰淇淋緊緊握著,生怕他掉了弄髒車子。
任炙首把人送下車,靠在路邊點燃一支煙,仰著頭頹廢的吐著煙圈。
此時車子停在一片別墅區外,任炙首把煙抽了一半就掐了,慢慢開著車,目光遊弋在外麵的建築物上,深邃黝黑。
最後車子滑進一所公寓的停車車,那是任炙首單獨的車庫,裏麵沒其他車,幹幹淨淨,他愛怎麼停怎麼停,翻著停都可以。
任炙首下了車,腳步有力的往摟上走。
轉眼就是半月,任炙首換了發型換了好幾個男孩,卻沒一個稱心如意的。
任炙首有點煩躁,等電梯的時候又掏出來一支煙,隻是夾著沒點燃,眉頭緊鎖。
很快到了地方,任炙首懶得掏鑰匙,按了一下門鈴,很快就開了。
開門的人看見任炙首之後一臉驚喜,“你怎麼來啦?”
任炙首不想調戲他,把車鑰匙甩給他脫了鞋就往裏走,陳諾在後麵喊,“把鞋子穿上。”
陳諾不敢叫任炙首的名字,也不敢有其他稱呼,因為什麼名字都不好聽,任炙首就讓他不準叫,有事說事。
陳諾倒是乖巧,說不叫就不叫,也不會覺得不對勁。
任炙首沒搭理陳諾,打開冰箱看了看,問道,“我凍在裏麵的西瓜呢?”
陳諾唯唯諾諾的道,“你那是幾天前的了,你上次放在這裏說有空就吃,你一走就是兩天,壞了我就扔了。”
任炙首砰的一聲關上冰箱門,開口就是一股火氣,“下去買。”
沒怎麼出過門的陳諾驚訝的問,“啊?我……我……”
任炙首看了他幾秒,然後不耐煩的揮揮手,“打電話給橙子,讓他去買。”
橙子是任炙首使喚得最應手的一個手下,平時幹活最多,工資最少。
“好的。”陳諾得令後小跑去拿座機打電話,說了幾句之後問任炙首,“要多少?”
任炙首想了想,閉著眼睛道,“半個就行了。”
陳諾又對電話說,“半個就好了。”
很快陳諾掛了電話,走過來挨著任炙首坐下,看著他的腳說,“地上髒,你要不把鞋子穿上吧。”
任炙首吹了會空調把心裏的燥熱去了些,脾氣也好了一點,把腿放在茶幾上,“給我拿來。”
陳諾笑嘻嘻的把新拖鞋拿來,親自給任炙首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