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夜豔
燕燕回去後，一直沒有跟我聯係，連個短信也沒有發。我也沒有跟她聯係，一向的，我很少主動先跟她聯係的。
心裏有點煩，我把車停到雅的樓下，鳴了兩聲喇叭，沒有人伸出頭來叫我，我一下子清醒過來，我把雅當成燕燕了。
我給雅打個電話，說：“下來吧，我在樓下等你。”
雅說：“你不上來啊？”
我說：“不上去了。我們出去玩會。”
夜豔酒吧，心情不暢的時候，是不勝酒力的。台上的身材，恨不得能什麼都不穿的舞者，喧鬧得使我有點迷醉，台下昏暗燈光裏的男女，有多少是夫妻或者是正常的戀人呢？我不得而知。
我看著雅，雅看著我，我們杯碰杯，酒對酒，慢慢地，繼續地品著。有些時候，雅也看不懂我，我也看不懂雅，或許我們都不知道此刻對方在想什麼。每當在酒吧這樣的地方，我就感覺我們像剛認識不久一樣，彼此有點陌生，不像在床上那樣肆無忌憚。
許多念頭開始不著邏輯，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說明酒精開始在我的血液裏過敏。我不知道酒精在我的血液裏會不會感到冷，因為我自己在這刻，覺得自己有點冷血。
我想起了燕燕，或許我一個晚上的消費，會耗去她半個月的工資，她要是知道，會多麼心疼！大腦已經不爭氣地開始回憶一些和燕燕在一起的生活。燕燕甚至每次為自己當月的獎金多發一百塊錢而高興很久，把工資左數又數後，塞給我幾百：“給你，節省著點花，但是要吃飽。”
若幹年前的細節，想起來開始叫我有點沮喪，沮喪自己怎麼活成現在這個樣子。
從酒吧出來的時候，我有點晃蕩，雅的酒量還是不錯的，甚至比我還強，她坐到駕駛座上，說：“走，去我那裏睡。”好像我是一個流浪的孩子，被她帶回家去。
走到花園路口，一個同誌擺了擺手，雅把車靠邊停下，酒精上頭，我的思緒開始模糊。我隻聽見同誌說：“你怎麼超速，是不是喝酒了？”
雅說：“我沒有喝酒，是他喝酒，我身上才沾了酒味吧，我怕他酒精中毒，所以開得快了點，讓他回去醒酒。”
這位同誌看了看雅的駕駛證，又看了看我說：“走吧，注意安全，以後小心點。”
雅坐上車，發動起來，我笑了，雅說：“你笑什麼？”
我說：“要不是你長得漂亮，他肯定要罰你！傻子都看得出來你喝酒了，何況你還超速。”
雅說：“去你的，還不是因為你。”
女人的漂亮，肯定占很大優勢的。一個飯店，如果老板娘長得漂亮，肯定食客也多；一個煙酒店，如果老板長得漂亮，連不吸煙、不喝酒的人也許都會去破例；就像這次，哪怕是身邊躺著個讓人嫉妒的男人，也會使雅免於處罰。
我想起來魯迅筆下的豆腐西施。
有時候，不一定男人都色，看見漂亮的女人，做一些違背常規的事情，或許是一種內心的本能。
雅拿出拖鞋，給我換上。這雙拖鞋是雅她老公以前穿的，後來每次我來都穿著。鞋小了點，第一次穿的時候，雅說回頭專們給我買一雙，我說，沒關係，就穿這雙吧。後來雅也真沒有再買，穿的次數多了，倒也合腳了。
進到臥室，我們相擁而立，雅的身上開始有點我以前感覺不到的熱氣，一股暖流開始在我身體裏上升。她豐腴的身體叫我開始心動，我抱緊的時候，雅說，我們去洗個澡吧。
第一次，一起走進洗澡間。以前都是我先洗，或者她先洗，我不明白今天為什麼雅要和我一起洗。
彼此都光著身，我和雅在明亮的燈光下，雅的臉有點紅，我不知道是酒力還是害羞。我的臉也開始有點發燙，我們第一次這樣麵對著。
雅雪白，凸凹、飽滿，曼妙、線條別致，可以說，已經完美。如果人真是上帝造的，那麼上帝造雅的時候，一定下了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