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軍訓,學生們心思各異,雖然看著是很認真的在訓練,其實心思早就跑到晚上去了,教官們也無奈,雖然明知道一個個心思不在這裏,但卻又抓不到學生的什麼錯處,也隻能得過且過的放任了。
漫長的等待下終於迎來了夜幕。
在訾善俊和吳炎砷無責任的慫恿下,征詢了方絡雅之後,我也倉促的為今夜那奇怪的發展行使了自己的權益,或者說是著手熟悉自己所將接手的職責。
操場上,訾善俊蹦蹦跳跳著,在我旁邊竄來竄去,十分期待的跟在我身邊:“哈哈,今天晚上可以大開眼界了。”
我一邊看著返還的策劃書,一邊查驗,一邊在相應的要求上劃上勾。
“百裏啊,有沒有辦法讓它不要那麼顯眼,操場上突然多了個東西會讓大家少了神秘感的。”訾善俊見我不理她,抓抓臉,交叉著手湊近我,建議著。
我看了眼眼前的東西,再看了眼越來越暗的天色,偏過頭,衝訾善俊道:“這裏沒有機關。”
訾善俊一噎,呐呐的撇了下嘴,可無論怎麼樣她還是覺得神秘點會比較好玩。
“男人婆,你別在哪裏耽誤別人工作了。”吳炎砷不知道何時站在了訾善俊的身後,一出聲就嚇得訾善俊跳的老遠,吳炎砷白了她一眼,走過去,將一個盒飯塞在她手裏,然後將另一個盒飯放到我旁邊道:“百裏,這是你的。”
我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淡淡的說了聲謝謝,然後繼續忙碌。
訾善俊飛快的打開盒飯,啪的一聲將黏在一起的一次性筷子給掰開,食指大動的模樣,顯然那個盒飯裏的菜很合她的口味。
“喂,吳炎砷,你準備了什麼節目啊,透露一下,我記得你最擅長鋼琴,但不可能還把鋼琴也搬來吧,又不是真的開晚會。”訾善俊塞了兩口食物,吞咽,抽空詢問了一句,便繼續扒飯,不過視線卻牢牢的盯著吳炎砷,等待一個答案以解她的好奇心。
“你想知道?”吳炎砷斜睨了她一眼,散漫的詢問了一句,訾善俊飛快的點頭。
吳炎砷將臉湊了過去,笑得那個純良啊,良久才吐出一句:“哈,都沒有發現,原來你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麵。”說罷向拍小狗一樣拍了拍她的頭,然後大搖大擺的走開了,留下一時間腦筋還沒轉過來的訾善俊。
而後,一聲堪比野獸的咆哮聲將我從核對著的文件中抽了出來,茫然了一下,就看到訾善俊拖著飯盒在操場上狂追吳炎砷的畫麵,淡淡的轉開視線,將最後的幾項勾上,然後走向目瞪口呆的一位學長,將核對過的文件交給他,淡淡的道:“麻煩你們了。”
一陣人影帶出的狂風刮過,我十分自動的忽略,將吹偏的劉海撥正。
“啊……啊……,不,那個,是我們應該做的。”那位學長哆嗦著說完,視線跟著那兩道狂奔的人影,而後遲疑了半響,衝我道:“那個,百裏學妹,那個……椅子是公共財產,能不能……。”
我淡淡的從他身上掃過,看著那邊不知道何時已經將飯盒扔掉換上了一張椅子,而且隨時要砸出去的架勢,再看了眼臉色慘白的學長,依舊淡淡的道:“他們會負責賠償的。”而且冤大頭正是那個將要被砸的。
“不是……不,我的意思是……那個……這個……”我想說的是很危險呐,那位學長苦著臉,結結巴巴半響不知道該如何說通。
“沒關係的。”沒有理會背後傳來的那呼呼喝喝的追打聲,淡淡的安慰,這種事情必須習慣,以後共事的機會怕是不少。
“呀——!你給我去死。”訾善俊臉上那不知是氣的還是累的或者其他原因而漲紅著,眼冒狼光,大力的將凳子瞄準上躥下跳的吳炎砷砸去。
“男人婆,就你這樣還想砸到我。”吳炎砷非常利索的一閃,那張帶著淩厲之勢的椅子從他方才的位置穿過,沒有擦到他分毫,吳炎砷得意的嘲諷,卻意外的看到訾善俊慘白的臉,刷的扭頭,發現那張椅子正往和那位不認識的學長聊著什麼的百裏同學砸去。
腦後的破空聲,還有學長頓時毫無血色的臉,我無奈的在心底微歎,旋身,欺近抬手,直接貼上衝我砸來的椅身,幾個翻轉,將它的衝勢推到了空中,椅子在空中翻轉了一個跟鬥之後嗖的一聲墜下,輕鬆的接下,順便化去了它的墜力,安安穩穩的將椅子放在地上,靜默的盯著那兩個臉色同樣慘白的人,輕輕抿了下唇,淡淡的道:“打完了嗎?”
“完……完……完了。”知道自己闖禍了的訾善俊乖乖的垂下頭,兩根手指勾啊勾。
我輕輕的偏過頭,看向另一邊的另一個參與者,吳炎砷一個激靈,立正站好,大聲回答:“絕對沒有下一次。”然後乖覺的跑過來拿過椅子,放到它原先的位置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