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那陳舊的小院子內,那個矮小的婦人沒有二話,便將我領進了隔簾內。
一道隔簾,才恍然的看清,這房子並不是連著的,隔簾後的世界是一個不大不小堆積了無數雜礦的小院子,最裏麵那間冒著紅光的矮房子才是鍛造的真正處地。
叮叮當當的敲打聲正不急不促的從那間冒著紅光的矮房內傳出。
“小姑娘,你趕的正是時候,進去別驚了老爹。”矮小的婦人細心的叮囑,我輕輕頷首,身上在回程上染上的血痕也開始消失了。
剛踏入那矮房的門欖,撲麵而來的灼熱和悶氣讓我微微頓了頓,那矮小的婦人倒是麵色如常絲毫不見停頓的走了進去。
好在我在那火山口的奇怪洞穴內呆了那麼些時日,又在那體驗了一把冷熱交替,所以也隻是微微頓了一下,便踏了進去。
踏進去我才知道,原來這間在外麵看來大不到哪去矮房卻是內有乾坤,四五小型火爐,一個較大的火爐劈裏啪啦的爆著火星,灼熱的火舌將整個房子襯的紅彤彤的。
一個巨大的儲水池靠在牆邊,顯然是公那幾個小型火爐用,至於那個大型的火爐卻是在旁邊就配有了儲水池了。
除了矮人老頭,還有三個光著膀子的青壯年正滿頭大汗的淬煉著紅彤彤的礦石。
並沒有多注意那三個矮個子的青壯年,而是將視線落在了同樣光著膀子,卻露著凸凸的肌肉的矮人老頭,有些驚詫他手臂的爆發力。
矮人老頭可沒有心思理會誰來了,滿臉嚴肅的盯著手中那赤紅的箔片,規律的揮動著他一直柱在手下的拐杖,叮叮當當無比厚實的聲音從兩廂碰撞下傳出。
雖然麵目全非,但我隱約的猜出,矮人老頭鍛治的是影刃。
掃了眼在場的另外五人,除了那矮小的婦人偶爾幫忙打打下手,其他人都是悶不啃聲的埋頭苦幹,我輕抿了下唇,斂去了自己的氣息,除非過於敏銳的人,否則是很難察覺到我的存在感。
“水~!”矮人老頭斷喝一聲,矮小的婦人手腳麻利的將擱置在一邊的水桶中的水注滿水槽。
呲~!好長一段聲音,伴隨著水蒸氣飄搖的上升。
好了?我困惑的微微睜大眼,卻見那矮人老頭重新取出又是一陣敲打,放入火中,加大火力,取出,敲打,置入冷水中,再次取出,如此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
突然的矮人老頭突然不將那敲打了一陣的箔片重新送入火中燒紅了,而是飛快的向那矮小的婦人伸出手。
那婦人也沒有絲毫疑惑或者遲鈍,徑直的取出了我交給矮人老頭的鳳凰血。
矮人老頭瞠目,將那鳳凰血仔細而又小心的往那箔片上輕輕的斟著,那鳳凰血也詭異,分明是液體,卻連接著粘稠不斷,絲絲縷縷的牽在暗冷的箔片上,然後有意識般的暈開。
幾乎是一瞬,整個暗沉的箔片竟然變得通紅,那隱隱的血色竟然和箔片融合了起來。
“大媳婦,龍鱗回來了嗎?”矮人老頭卻是頭也不抬的拋出這麼一句,卻不知道這是無意識的話呢,還是有意識的。
“回來了。”被稱為大媳婦的正是那矮小的婦人,回答的十分利落。
“將給阿大,他知道怎麼處理,速度要快。”矮人老頭依然頭也不抬,利索的吩咐著,手中的火鉗卻已經將那箔片翻了個個,已經去了小半瓶的鳳凰血再次絲絲縷縷的在箔片的另一麵蕩開。
矮小的婦人快速的走到我麵前,道:“小姑娘,東西呢。”
我不語的將還帶著血的龍鱗遞交到她的手上。
那矮小的婦人看到龍鱗上還很新鮮的血跡,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卻也沒有說什麼,轉身便將鱗片送給了那年齡最大的矮個子青壯年。
矮個子青壯年便是阿大了,看了龍鱗一眼,沒有二話,取了容器,將龍鱗投注了進去,手中又準備了幾塊顏色不一的礦石,開始處理起那龍鱗起來。
轉向矮人老頭,卻已經將那鳳凰血密布在了箔片上,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將剩下1/4的鳳凰血遞給了矮個子婦人,婦人明了的收起,同樣也不覺得這東西是別人家的,畢竟這是規矩。
而我也並不計較,畢竟鳳凰血在這之前對於我來說也不過是占了一個物品欄又有些名頭的東西罷了,好聽點便是可有可無,難聽點就是隻差當垃圾處理了。
東西交遞完,這裏也應該沒有我什麼事了,我也就沒有驚動任何人,走出了這間炙熱的房間回到了外廳,盯著屋外的風景安坐。
伴隨著耳畔的擊打聲,我心難得一片沉靜無潑,這一刻,我竟然什麼都沒有想,安安靜靜的隨著那敲打聲沉入了無思無想的狀態,一片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