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靳勵辰似笑非笑的麵孔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想表達什麼。
“我也想信。”她淡淡的歎了口氣。
“下一個問題是什麼?”
既然她不相信那就沒有在討論下去的意義,現在這種關係的確不適合在說那些話。
秦初夏像是在自嘲似的搖了搖頭,雲淡風輕的說:“已經沒什麼想問的了。”
剛才的確是有很多問題想得到他給出答案,不過現在都不需要了,她不應該在繼續停留在這段錯誤的感情裏的不是嗎?
可是……
還是很喜歡他啊!
如果之前喜歡靳勵辰那是因為愛情,可知道了兩個人是兄妹關係後依然對他還有那種感情,這……
要是她還繼續說喜歡靳勵辰那他一定會認為她是一個變態,覺得很惡心吧!
算了,最後留下的記憶她不想還在他的心裏印上一個變態惡心的標簽。
她煩躁的給自己灌下一杯酒,心裏卻越是煩躁難受。
“知道了我們的關係,你還喜歡我嗎?”靳勵辰清冷的聲音從性感的薄唇裏逸出。
正準備在灌一杯的秦初夏停下了倒酒的動作,抬眉淺淺的掃了他一眼,反問,“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他說。
不過他希望她說喜歡,很希望很希望,哪怕這種感情是錯誤的。
秦初夏微微張嘴,我當然愛你,一直都喜歡著你,直到現在都還是一直忘不了你。
可是這些,她不能說。
從今以後都不能在說了喜歡他這句話了,要永遠永遠的把這句話藏進內心深處,要麼漸漸遺忘,要麼銘記一生。
“我怎麼可能還喜歡你?”她嘴角浮起一絲諷刺的笑意,“天底下怎麼可能有人喜歡自己的哥哥,我還沒惡心到那種地……步”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她的舌尖就是一痛,秦初夏的眉頭不悅微皺,她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有很多人說謊話最常發生的報應就是咬到自己的舌頭,因為話從口出。
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糟到報應了,而且還痛得不輕。
殊不知對麵男人放在桌子下的左手倏然一緊,四隻修長如竹的手指頭陷入了手心裏,惡心嗎?
她認為這是惡心嗎?
也是,天底下誰會愛上自己的妹妹,這不是惡心這是什麼?
可是很不巧,他就是那個惡心的人。
他就是她嘴裏說的那個惡心人,因為他喜歡上了自己的妹妹,喜歡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幸好我不喜歡你,要不然我就是那個惡心人了。”他漫不經心的冷笑。
秦初夏笑了笑,“幸好。”
這場錯誤的感情裏自始至終都隻是她一個的事情罷了,喜歡是她一個人的事,惡心也隻是她一個人的事。
一切的一切都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不過現在就連這一廂情願也被現實狠狠的撕碎了。
有些恍惚的視線提醒秦初夏她喝得差不多了,她無奈把手從杯子邊移開,現在她的酒量是越來越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經常練的原因。
“時間不早了,我走了。”不能在留下去了,天氣這麼冷很難打車。
見她要走靳勵辰也站了起來,淡淡道:“我送你。”
“不必。”秦初夏立刻打住,“我打車回去就好。”
“我送你上車。”他堅持。
“真的不必了,有人來接我。”她隨便找了個借口。
“席子澈?”
秦初夏不回答算是默認了,然後又說,“就此別過,後會無期。”
一句話卻讓兩具身體默契般的疼痛噬骨,過了差不多有一分鍾的時間他才不疾不徐的說:“珍重。”
“你也珍重。”秦初夏邁開腳步轉身而去。
靳勵辰目光淡淡的看著她漸漸地走遠的背影微微的閉上了眼睛,結束了,真的都結束了。
突然他追了出去,腳步速度的他沒幾分鍾就追上了正在等電梯的秦初夏,他突然問,“你後悔曾經愛過我嗎?”
秦初夏愣了一下,然後一聲莞爾,一字一句道:“情出自願,事過無悔。”
她笑了,笑得優雅輕柔,那一笑就如同如日破雲影,兮巧嫣然。
後來好久好久靳勵辰都沒有在見到過像她這樣的笑容,如夏花燦爛,如暖風撩人,如滿天璀璨的星空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裏。
靳勵辰也無聲無息的笑了,笑得勉強,笑得落寞。
有這句話就足夠了,足夠他用餘生來掛念一輩子。
腳步僵硬而機械的走出年華一度,一出門寒氣立刻逼來,秦初夏並沒有打車立刻離開,而是邁著步子沿街而行,雖然街上人煙稀少可頭頂上的燈光還是如星海那般燦爛迷人,隻可惜秦初夏已經尋找不到屬於自己的那盞明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