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近了,看那建築風格應該不是用於居住的地方,眼前的霧漸漸散開,花傾驚訝地發現自己置身雲上,踩在腳下的是一朵朵雲彩,軟軟的,卻不鬆散。
近了,宮殿朱門大開,心中突然升起些許猶豫,一咬牙還是跨過門檻。進入殿內,一絲絲靈氣慢慢地往身上鑽,暖暖的舒服極了。
一個大型美人雕塑立於殿中,看不出材質,雕塑雙手微托,平坦的掌心上鋪著上好的絲布,一顆鴨蛋大小的不規則石頭躺於其上。靈石通體碧綠並發著淡淡的光,天地間的靈氣源源不斷地湧向它,將它包裹然後聽話地融入石內。
花傾伸出手,那靈石像是見著了極喜愛的東西,“咻”一聲便飛入花傾手掌之中。隻感到一股暖流從手掌傳向心髒,傳至五髒六腑,花傾舒服的享受著,突然手上的靈石一抖,手掌上的溫度燙人,靈石用力一撞沒入了眼前人的手心,登時從丹田裏湧起一股暖流,行至全身。
靈石沒了,宮殿便像煙塵般,隨著微風吹散開去,不過一瞬,入眼的又是一片茫茫。
花傾懵了,這是怎麼回事?
入眼處的茫茫景象瞬息平地起了變化,一幅幅畫麵播映,一個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初界時的懵懂,天地浩劫時的沉睡,五界初始時的重建,化形沉睡,化形沉睡……種種,喚起內心的記憶。
她是木靈石華靈,乃是浩劫之時初界大帝留給五界用以抵抗天災的靈石。她是大帝憐憫眾生流下的眼淚所化,為守護五界而生。她以靈石之態流落在世間各地,天為被地為床,以天地靈氣為食與五界生靈為伴,看過滄海變成桑田,看遍日升月落。
萬年前的天災,她為救蒼生而消失,從此在靈殿沉睡萬年,這本是她的使命,如此漫長的歲月,不死不滅,她根本無所畏懼每一次的消失。
原以為她會帶著使命生世輪回,無牽無掛,但她,還是有了留戀之人,留戀那個曾經受她一絲靈氣相助特來報恩的戰神。
五界以來戰神之位幾轉易位,然而能稱得上是戰神的其實不過一位早已不管事的月見神君。早在幾萬年前力戰上古饕餮,再到後來一人獨擋數萬魔兵,月見神君的戰神之名,早就深深印在當年參加戰鬥的仙魔妖心中。
所以說造化弄人,緣分天定,兜兜轉轉,一萬年過去,他們還是相遇了。
花傾接收著這一切原就屬於她的記憶,同時接受的還有她忘記了萬年的使命。
他們的一切她怎麼能忘呢?花傾捂著自己的胸口,明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過去,但是心怎麼會那麼痛呢,她啊,本就不該有七情六欲。
花傾遲遲沒有醒來,軍帳中的月見死死抓著她的手,臉色陰沉,眼中的擔憂快要溢出來。無論他怎麼施法,花傾仍是雙眼緊閉。自以為掌握大局的他,如今隻有濃濃的無能為力。
這時正是正午,本是一天中陽氣最盛之時,卻因為一陣陣襲來的陰風而烏雲蔽日,生起透骨之寒。號角聲響起,前方仙兵上報,魔軍來襲。
月見再如何難受,仍是迫不得已,將自己的神識分出一縷時刻關注著花傾的安危後才肯隨將領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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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