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韓先生,令兒已確診為腦死亡,醒過來的機會幾乎為零了。”
彭城第一軍區醫院裏,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對一個中年人說道。
“小威啊我的兒……”
一個眼袋紅腫,一臉憔悴的富太太頓時蹲到地上大哭了起來。
韓威躺在病床上,成了植物人,或者說連植物人都算不上,植物人好歹還有一絲意識,他頂多就是一具有體溫的屍體而已。
現在和醫生對話的正是韓威的父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兩人內心僅存的一點希望被徹底被撲滅。
韓威漸漸感覺意識逐漸清醒,似乎隻要有人輕輕喊他一聲他就能立馬醒過來。
……
“啪!”
“臭小子!還不趕快起來,今天老爺同意帶你去甘露鎮看看。”
韓溪隻感覺屁股熱乎乎的,那熟悉的感覺就像小時候被老爸踹了一腳,作為從小調皮搗蛋的他來說可謂熟悉。
“難道我是在做夢?”
韓威立馬翻身坐起,使勁的晃了幾下腦袋,總算感覺清醒了不少。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太陽光已經從那破舊的木窗裏照進這破舊的木屋,晨曦裏能看到金燦燦的灰塵輕輕飄揚,好不溫馨。
韓威睡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整個屋子都是木質結構,就連頭頂的瓦片都是類似於竹子這樣的東西製成的。
狹窄的屋子讓人一覽無餘,旁邊堆著些衣物和柴火,一股濃鬱的鄉村氣息撲鼻而來。
一個佝僂著背,頭發灰白,穿著粗麻布衣服的老奶奶正在背對著他收拾東西。
韓威的父母都是彭城農業大學的教授,專攻植物培植技術,他也是這所大學的本科生,從小就收到環境的熏陶,即便是他不愛這些,專業成績也還過得去。
不太願意從事這方麵工作的韓威,和父母吵了一架之後,東晃晃西跑跑,擺過地攤,賣過保險,跑過龍套,年紀已經到三十歲了,好不容易混出點名堂來,卻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車禍。
“發什麼愣啊?快起來,真讓人操心,每天都要喊才會起床。”
那老奶奶回過身來,看到韓威正坐在床上發愣,又催促道。
老奶奶麵容暗黃,皮膚枯燥的像梨樹的老皮,皺紋像是有人用鑿子,一錘一錘鑿出來的。
“奶奶!”
“啊!我的聲音怎麼這樣?”
韓威剛好開口問這老奶奶,卻發現自己說話的聲音稚嫩,而且大舌頭,吐字含糊不清,頓時大叫一聲,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臉,不禁大驚失色,臉上的觸感肉呼呼的,絕對是一張肥臉。
“哦喲……你個傻孩子,總是這麼一驚一乍的,想早點嚇死奶奶啊?”
“快起來,別讓老爺太太久等了。”
奶奶也被韓威這驚呼聲嚇的一哆嗦,嘮嘮叨叨的說道,隨後又搖了搖頭。
再看看自己的手和腳,又短又小,胖嘟嘟的,手上還沾著一些泥印,頂多就是七八歲的樣子。
韓威瞪著大眼睛,驚訝的張著大嘴,下巴都快掉了,他不知道,此時,嘴角的口水已經流了出來,那番模樣無疑是一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