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衍看了蒙千言一眼,“未必,他若是怕了,就不會鋌而走險地來誣陷唯洛。”
“那怎麼辦呢?照這樣下去,洛氏絲綢行萬一真的垮掉了,那麼母親和二叔他們,該是多麼心痛。”
“我試試看吧。”
洛子衍沒有叫蒙千言陪同,而是一個人從成衣坊一直走到了洛氏絲綢行的門口,這裏冷清的不像話,反而,對麵的唯洛卻是門庭若市。
他哪兒完全高興得起來?
這裏,也曾經是他在打理的。
一位在這裏做事多年的老人看見洛子衍,“二少爺,你是來,是來找大少爺的嗎?”
“他在哪兒?”
“唉……二少爺,咱們洛氏絲綢行是每況愈下,這樣下去怕是不行的呀。可大少夫人卻鐵了心一樣的,非要跟唯洛鬥到底。”
洛子衍聞言,微微有些驚訝,“你說,是許家巧?”
“唉,我也說不準,不過,大少爺一向把大少夫人的話放在心上,而且絲綢行裏,大少夫人也幾乎每天都來。”
“原來如此。”洛子衍似乎明白了什麼。
“二少爺,你還要去見見大少爺嗎?”老人壓低聲音問道:“要是見,我就去給你通傳一聲。你要是不去,我也就就走了。”
“你去哪裏?”
“唉,這絲綢行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我也老了,我還留下來幹什麼,我預備,帶著妻兒一塊回老家,買塊地去……”
看著老人蒼老的臉,洛子衍心底鑽出一抹傷感,“也好,那你先去幫我通報一聲吧。”
老人笑了一下,進門拾階而上,到了洛子清做事的門外。
“大少爺,你在裏麵嗎?”
“在,是什麼事?”回答的是許家巧的聲音。
老人一滯,“哦,是二少爺,他現在在外麵,說是想見見大少爺,讓我來通報一聲的。”
許家巧聽得這話,精致的眉眼裏泛出一絲惱恨來。洛子衍,這個時候了,他來幹什麼?耀武揚威麼?
“不見。”
不等洛子清回答,許家巧已經回道。
“不是,家巧……”洛子清看了許家巧一眼,蹙著眉,他不明白,許家巧為什麼要這樣?
老人應聲下去了,許家巧冷笑起來,“子清,你忘了嗎?上一次在對麵,蒙千言是怎麼樣奚落我們的?嗬嗬,十有八九,洛子衍也是來看我們的笑話的。”
“家巧,子衍姓洛,或許,他隻是想知道洛氏絲綢行的近況……”
“對,然後一舉擊垮我們!”許家巧下定了結論。
洛子清搖頭,“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人認為得這麼壞。”
“他們不壞,我們現在會落到這步田地嗎?洛子清,你沒有手段,沒有頭腦,你說,要我你有什麼用!”許家巧的口氣,又那樣的咄咄逼人,洛子清聽夠了,他一甩袖子,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兒?你不可以去見洛子衍!”許家巧攔住了他。
“我出去走走,這樣總可以吧?”
洛子清推門,不顧許家巧的阻攔,大步走下了樓梯。
他真的想不明白,許家巧怎麼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有兩種麵孔,時不時就要發怒,就恨意滔滔,時不時又溫柔如水,陪伴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