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風寒而已,本王還扛得住,你不要太麻煩。”
墨允笑著說道。
可是洛子衍看得清晰,這笑容絲毫沒有到達眼底。
但他一向不喜歡多管閑事,於是就站在那裏等著墨允。
墨允喝了水,人已經好多了很多。
他調侃著道:“子衍,本王現在是不是有點狼狽?”
“還好,王爺應該是受了風寒。”
“你知道我剛剛在宮裏發生了什麼麼?”
“屬下不知。”
“剛剛,本王從勤政殿出來,被貴妃叫了過去,貴妃指責本王對十五出手,罰本王跪了三個時辰。”說到這裏,他似乎剛反應過來似的,“哦,對了,這麼算來,已經半日過去了。”
洛子衍在墨允的眼底看到了一絲絲蒼涼。
“王爺,或者貴妃是擔心你的安危。”
“嗬嗬嗬……”這話,在墨允聽來好笑極了,“子衍,沒事,你不用安慰本王了,反正本王這麼多年,早已經習慣。子衍啊,你小時候過得是不是很快樂?”
這問題有些突然,洛子衍想了一會兒才道:“屬下的母親和父親關係一直有隔膜,屬下的小時候,是在每一天的用功讀書中度過的。”
“那也還好啊,本王麼,似乎忘記了本王生母的樣子了。”
洛子衍微愣,“那貴妃……”
“貴妃不是本王的生母,她是本王的姨母,很不可思議吧?”
“這……也還好……宮廷裏的女人同外麵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的隻是身份,其他還是一樣的,一樣的善妒,嗬嗬嗬,這就是女人。”
“本王真有點羨慕你,有那麼好的家,還有那麼好的一個夫人。”
墨允自說自話似的,說了好多。
終於,他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夠了,本王已經沒事了,本王該出宮了。”
洛子衍拿出了一件鬥篷,“王爺,你真的受了風寒,如果繼續吹風,會加重的,還是披上屬下的鬥篷,先保保暖。”
墨允接過,披在了身上。
他突然道:“洛子衍,你們夫妻倆真的很像。”
洛子衍愕然。
但是墨允沒有再說下去了,他已經起身出了門。
洛子衍目送了他一會兒,也回去了自己的崗位上。
自從上次,墨允和墨硯同時來過勤政殿後,一連數日,蒙千言都沒有再看到他們的身影。
照例是皇上每天在勤政殿處理政務,一些大臣偶爾來稟告一些事情。
經過了上次的事情,蒙千言對皇上這個老人家,一直充滿了愧疚。
她就每天認真細心地打掃勤政殿,然後在皇上下朝之前,在禦案上放上一壺熱茶,偶爾跟皇上說幾句家常,日子平靜順遂。
這一天,寒冬臘月,寒風呼嘯。
蒙千言聽聞著遠處下朝的鍾聲又傳遍了宮廷。
她立刻端著煮好的茶,放置到了禦案上。
恰好,皇上和劉總管邁著大步進了殿來。
“奴婢參見皇上。”
“平身。”
皇上抬抬手,然後到龍椅上坐下,喝上一口熱茶,開始處理那些奏折。
劉總管遞給她一個眼色,她知趣,無聲地退出了殿門。
這一出殿門,就看到了一抹靚麗的身影帶著兩個宮女到了殿門口。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棋貴人。
蒙千言看見了她,想到之前的不快,於是想要在一側悄悄退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