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亮如白日,歌舞升平。
外麵,寒風獵獵中煙花不斷絢爛得炸響,綻放出大大的繽紛的花朵,布滿夜空。
宮外如此,宮裏也如此。
洛子衍踏著大道而來。
“洛侍衛。”
洛子衍頓住步子,蹙眉。
是楊柳華叫住了他。
他有些詫異,“楊姑娘,這個時候了,你怎麼在這裏?”
“我怎麼不能在這裏了,我在這裏等你呀。”楊柳華穿著紅色的宮裝,嬌笑著行至洛子衍的麵前。
“你應該在大殿裏才對。”
“大殿裏在跳舞,我一個關外的人,一點也不喜歡。不如,洛侍衛,你陪著我到處轉轉吧。”
這煙花勝景下,楊柳華微笑著地說道。
然而洛子衍卻是心不在焉的,“抱歉,楊姑娘,我沒有時間。”
“你怎麼會沒有時間呢?你今天不是沒事做的嗎?連宮女太監們都在過年,何況是你呢?”
“楊姑娘,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想和你頻繁得接觸。”
楊柳華臉色僵了一瞬,“你怎麼這麼說?”
“其實,上一回我就應該說清楚的。楊姑娘,我想,太後上次見我,就是為了給你謀門親事吧。如果不出意外,那個人是我。”
“是。”楊柳華鼓足了勇氣,承認了,“怎麼?你不願意嗎?”
“對,我不願意。”
“你——”
“我這樣說可能是太唐突了,但是我想還是跟你說清楚的好,這樣,才不會傷害你,也不會浪費我們的時間。”
“你為什麼不願意?”
洛子衍蹙眉,“一定要有理由嗎?”
“當然了,我爹是楊家的將軍,是皇上的愛將,我姑姑是當今的楊妃娘娘,想娶我的人,從京城南門可以排到北門,可你,偏偏不願意。你給我一個理由。”
“那好,理由就是,我不喜歡你,我喜歡的是別人。”
洛子衍逐字說出這話來,楊柳華可以說是倒吸一口冷氣,“真的?”
“我沒有必要騙你。”
“那你喜歡的人是誰?”
“抱歉,這你不需要知道。”
洛子衍麵對楊柳華的時候,是真的冷漠的。
楊柳華深深蹙起了眉頭,眼底是有點點傷痛在打轉。
“不可以……”
“楊姑娘,也許我這樣說,會傷害到你,但是我相信,隻有這樣說清楚,以後才會不會傷你傷得更嚴重。我心裏有喜歡的人,我很難喜歡你,我不可能喜歡你。”
楊柳華的眼神晶亮,她吸了吸鼻子,“原來是這樣。”
“真的抱歉。”
楊柳華頓了好一會兒,“原來是這樣,你一直都是有意在疏遠我的,是嗎?”
“是。”
“好,我明白了,我也肯定了,原來就是我直覺的那樣。”
“對不起。”
“沒關係,沒關係的。”楊柳華一下一下搖頭,“算了,既然你也說清楚了,你放心,我不會再糾纏你的。”
楊柳華轉過了身,想要離開。
可是雙腿又跟灌了鉛一樣地移不開。
心裏,到底是還是有著淡淡的不甘。
她還是又看向了洛子衍,“你,你喜歡的那個人,她是什麼樣子的,我不可以成為她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