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位大俠,你都快喘不上氣了,還蒙著麵,你不怕憋死啊。”無憂也不知道怎麼了,從來不多話的她今晚上一出口就毒的要命,說完就覺得自己多事兒了,訕訕的閉了嘴開始準備東西,一回身,就看到一副俊美的容顏,好漂亮啊,比哥哥都帥好多,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紀,雖然現在一身狼狽,可依然擋不住身上的尊貴氣質,和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森森煞氣,燭光下輪廓分明的側臉讓人心生嫉妒,看的無憂盯著床上的男子半天怔愣在那裏,幾聲咳嗽讓無憂回了神,頓時覺得窘迫不堪,臉不由的紅了紅,結果一開口就是“你趕緊把衣服脫了,時辰不早了,再磨蹭天都亮了。”說完就輪到男子傻眼了,沒想到這姑娘這麼開放,一時間居然也紅了臉,原本蒼白的臉就沒有血色,此時一絲紅暈爬上臉頰,反倒為他的冷峻生出了幾分柔美,對,就是柔美!現下無憂不敢發花癡,再耽誤時間可就真的天亮了,解釋道“你想多了,我是要為你治傷,趕緊的。”男子不自然的又咳了咳,假裝不經意的瞄了一眼無憂,就不再多話。
兩人說罷便開始手忙腳亂的清理傷口,他身上的傷很重,能撐到現在還真是命大,幾條長長的刀傷似乎深可見骨,紅肉外翻著,因為長時間的被汗浸著,都隱隱的泛了白,周圍的衣裳甚至都有白色的鹽漬,拿布帕子沾水清洗了傷口,隨後將剛剛下樓問小二要的燒酒澆在了傷口上,男子疼的蹙了眉,卻是一聲沒吭,這讓無憂滿意的很,頭也沒有抬,幽幽的出聲道“忍忍吧,疼的還在後麵呢,可別把母狼招來~”男子也不知在想什麼,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發呆,昏暗中無憂美得很,雖然一身男裝,可是依然擋不住她的瀲瀲芳華,不禁在腦海裏幻想著若是女兒裝,又會是怎樣的美好,此刻的無憂熟練的為他清理著傷口,沒有絲毫的忸怩和慌亂,如此平靜,不禁詫異到底什麼樣的家族可以培養出這樣的女子,如此想著,竟是連無憂說什麼都沒有聽到,等到無憂拿著燒紅了的刀子開始刮他傷口上的腐肉時,男子才疼的回了神,一臉驚訝的看著她,不帶追問,無憂就解釋道“你的傷口長時間捂著,周圍的肉已經沒了作用,隻有將這些腐肉清除幹淨,傷口才長得快,新肉才能長出來,有利於愈合,放心,我不會害你。”“你到底是誰,如何懂得這麼多?”“我誰也不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平時看過醫書,自然是知道些東西的,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犯不著害你。”說完就開始為他包紮,無憂雖然懂,但畢竟不熟練,折騰了一晚出了一身汗,加上白天玩兒了一天,現在已經虛脫了,收拾好東西後就攤在了床邊,可是老天大約是懲罰她私自出府,所以還不等她喘口氣,更糟糕的事情就發生了。
“快!再將這客棧搜查一遍,細細的查,一寸也不要放過。”之前走了的官兵又折了回來,這次一看就是個頭兒,威嚴得很,明顯是這荒山野嶺的沒搜到人,知道可能還在這唯一的客棧裏,於是又返回來了,隔壁的兩個丫頭也聽到動靜就趕緊來看她,聽到敲門聲,無憂朗聲道“沒事,等上來再說吧,你們不必慌張,回去睡覺吧。”兩個丫頭雖然不放心,可是自家小姐連門也懶得開,也就作罷了,隻是吩咐自己小姐趕快穿衣,可不能女裝示人,然後就在門口守著沒有再回房,一口氣的功夫,官兵已經是上來了,“你們是什麼人?趕緊讓開,京都府在搜查犯人,違令者斬。”“大人,我家公子身體不適,還在休息,可否通融等等,待我家公子穿衣……”還不等青鸞說完,領頭的就踹開了客房門,可是一進去就傻眼了,身後的苒鳶和青鸞也暗叫不好,自家小姐不會還沒有穿上衣服吧,這可怎麼辦,完了完了,等兩人衝進去也傻了,這是什麼情況?!屋裏不是小姐麼,怎麼變成另一個男人了,她家小姐呢?“兩位大人有什麼事?本公子可沒有犯什麼事,這春宵一刻值千金的事情也犯法?嗯?”問的兩個官兵一陣語塞,房裏的糜爛氣息不是假的,女人的肚兜還掛在床前的腳榻上,看的兩人是血脈噴張,“床上是什麼人?我們要瞧瞧。”“這,不太好吧,這是我小妾,帶出門來是…。”官兵見他如此說著,看到床上好像也的確是個女人,瞪了一眼就趕緊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