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燈如豆,黑漆漆的夜隻有蠟燭映出的一點光,淡而朦朧。
“吸溜!”一一猛烈地呼吸著,心裏仍然殘留著肺部缺氧的陰影,感覺到新鮮空氣的注入,一一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頭,為什麼她還活著!!她不是已經死了嗎,她明明已經喝了毒藥,沒道理還逃不出他的魔掌。
“一一,幸好你沒有事,我真怕自己會晚來一步。”麵前是祁瀾夌放大的臉。
“咳咳咳咳……”一一腦子一懵,一一想問祁瀾夌這是怎麼回事,一開口,聲音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發不出來,身體好像也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一一,喝點水。”祁瀾夌遞上一杯溫水,一一卻驚惶地躲開,神情詭異地打量著祁瀾夌。
不對,祁瀾夌應該已經快四十歲了,可是眼前的他看起來最多也就十五六歲。
再看她所處的空間,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輕幔紗帳,帳上遍繡金線銀絲牡丹,風起紗動,這分明就是她的寢宮,臨桑國公主的大床。
可是她不是應該在祁國才對麼,按道理臨桑國早就成為了祁國的一個縣,這座宮殿不可能還保存的這麼完好。
她心裏隱隱有一種預感,而且她迫切地渴望這種預感不是夢。
一一回過神來,已經落入了祁瀾夌的臂彎裏,讓她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祁瀾夌見她躺著發呆,以為她是因為體力透支,想要喂她喝水。
一一低頭喝了一些溫水,緩過勁的喉嚨一陣火辣辣的疼。
“元德?”她試探地開口。
“嗯?”祁瀾夌答應著,絲毫沒有任何異樣。
她想得果然沒錯!!
李元德,這是祁瀾夌恢複祁國皇子身份之前的名字,是父皇親自替他取的,雖然他不是皇子,卻在臨桑和皇子們一同教養長大,文韜武略勝過了臨桑國所有的皇子。父皇對他是毫她心裏隱隱有一種預感,而且她迫切地渴望這種預感不是夢。
一一回過神來,已經落入了祁瀾夌的臂彎裏,讓她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她心裏隱隱有一種預感,而且她迫切地渴望這種預感不是夢。
一一回過神來,已經落入了祁瀾夌的臂彎裏,讓她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不過他確實得到了整個臨桑國最大的榮寵,一一本以為他應該是感激的。隻可惜他一生都將流落他國視為人生最大的汙點,為了能夠成為大祁名正言順的皇子,甚至狼心狗肺地引兵入關,大破臨桑,虧她當年還天真的以為他是帶兵救駕,隻可惜來遲了一步。
一想到這,一一嘴角浮出一抹冷笑,父皇當年還真是引狼入室,這樣冷血殘酷的人渣就讓她來終結吧。
“你是不是覺得祁國害的我家破人亡,我一定會去報仇?”一一垂下的眼簾中有一道嘲弄的冷光飛快的閃過。
李元德心頭劃過一絲疑猜,她從來不會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轉眼再看,一一的眼神已經換成了虛弱,他隨即打消了念頭。
“你打算報仇?”李元德明白,她所說的報仇隻有一種方法。
“對,你會幫我吧?”一一的聲音帶著一絲黯啞,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憔悴。
“我幫你。”李元德柔和地摸了摸一一的發絲,一一心裏卻明白他表麵的體貼之下有怎樣冷酷的一顆心。
他當年也幫了她,卻是把她送進了祁國皇城最紅的妓院裏,讓她學什麼身姿最誘人,怎麼輕而易舉地讓男人身體發燙,勾引要怎麼做才能恰到好處而又不留痕跡。
他當時的理由很簡單,她不過一介女流,隻能是從後院裏動手。單憑美色去事人,目的未必能達到,不夠聰明的話隻怕還會帶來麻煩。
直到一切已成定局之後,她才想明白,李元德口中的麻煩不過是在擔心她做得不好,白白浪費了他的一步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