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渣男盤算(1 / 2)

雲深一個轉身,整個人如雷轟頂一般的怔住,背後生出一身冷汗,極力握了握袖中的手,這才讓自己臉上的表情勉強沉靜下來,咬了咬紅唇,吐出那個讓她夢魘連連的名字,“元德。”(祁瀾夌受封前的名字,親們忘了木?)雲深竭力讓自己表現的親切,至少不要把憎惡寫在臉上。當初剛重生她還會忍不住針鋒相對,現在她卻早已收放自如了。因為就算再恨,這麼做也不會得到任何益處。

“你怎麼會在這兒?”祁瀾夌眉宇間帶著一股冰冷之色,冷削的麵容,淡色的唇瓣使得他渾身上下都讓人發冷。此時的他唇角微微往下,帶著明顯的不豫,顯然並不喜歡雲深此時此刻出現在他麵前。祁瀾夌為了與那夥人劃清界限,刻意慢一些出來,便見了雲深急匆匆地從他麵前走過。他仔細地讀著雲深的表情,他摸不準方才那幫他訓練的高手扮成的匪盜到底讓她看去了多少。

雲深被他看得臉上一緊,臉上剛剛平靜下來的表情幾乎要漏了僵硬。

太陽似乎變得毒辣起來,雲深隻覺得麵皮發燙,可是內心卻冷得冒煙。

“哦,今天是祖母領著女眷還願的日子。”雲深說得若無其事,明知祁瀾夌問的是她怎麼會出現在白樺林裏,卻刻意曲解。祁瀾夌的眸光在雲深身上流轉,似打量,若探究,雲深沒有被他目光中的寒意嚇到,反而笑得親近燦爛。她清楚的知道以祁瀾夌的多疑,自己絕不能將所見說出來。

祁瀾夌實在無法從雲深的眼睛裏看出更多,又聽她言辭間並沒有任何異狀,相信她應該什麼都沒看見,微微鬆了口氣,冷寒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我是問,這裏荒郊野嶺的,你怎麼會在這走動?”

雲深百無聊賴地低頭用腳尖搓了搓地上的青草,聲音低低悶悶的,“那種佛門淨地不適合我,我溜出來散散心。”

“不是不適合你,是報仇的事還放不下吧?聽聽佛音或許會幫到你。”祁瀾夌聲音低緩,語氣關切。如果不是雲深早知他的嘴臉,隻怕難得能從這張冷顏看到幾分溫柔,真會覺得受寵若驚。

“我國破家亡,不要說一朝一夕,恐怕一生一世隻要不報仇,都不能忘掉放!”雲深字字鏗鏘,眉目含恨,從牙縫裏吐出這一句,真實而徹骨的恨意席卷了她的眸子。這樣的恨上一世她也有,隻可惜認錯了對象,這一世她一定不會錯了。

祁瀾夌似乎很滿意雲深的反應,輕輕拍了拍雲深的肩膀,“你看你,又激動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別操之過急,乖乖的聽我的安排,我一定會助你報仇的。”說到這,他滿目沉痛,“你要知道,臨桑皇雖然與我不是血親卻養我育我,若說報仇我也有一分責任在。”

“唉,你說的這個雲深曉得。”雲深對祁瀾夌“感激”一笑,心裏恨不得將這個害她至深的偽君子挫骨揚灰。乖乖聽話?難道她要坐等被賣了然後給他數錢麼,還是說扶他坐上皇位之後再像玩偶一樣被鎖在深宮裏,供他日夜觀賞?!一想起她被幽閉深宮與愛人生生分離,雲深胸中一股徹骨的痛就油然而生,麵上笑意不改,指甲卻深深刺入肉中。

祁瀾夌對雲深的怒氣渾然不覺,一聲低笑,親昵地揉了揉雲深的青絲,他聲音雖然幽緩,臉上可不是很好看,“你還說聽話,我讓人在素齋宴戴那簪子為什麼不戴,白白壞了我一樁好局。”

雲深挑眉,想起那隻烏金發簪,材料看似不起眼,對著光竟七彩蘊轉,最神奇的是其鑲嵌的一隻比鴿卵略小的夜明珠,如月色般盈淡衝虛的光澤。這樣的東西戴出去一定要犯眾怒,除了會招來許多多餘的麻煩,讓她成為箭靶子,她真看不出還能有什麼布局在裏頭。當然她嘴裏絕不會這麼說,淺淺一笑,“一件首飾有什麼的,想勾引祁瀾彥哪有那麼容易,單說他身邊的那個花魁便美得不可方物。那日我的衣著的確不奪目,卻也十分得體,不會被埋沒在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中的。”雲深竭力表現的對那簪子不以為意,好讓自己這副說辭聽起來沒有問題,而且理據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