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無涯轉眸看著麵帶疑惑的君梨兒、眼底深深。
霧流幹笑兩聲、有些尷尬無奈。
敵對者直接殺、是一個強者、一個擁有絕對實力不懼任何陰謀詭計的強者的思維。
同時也是無知者的語言。
若君梨兒將真正實力展露出來、沒人會懷疑她的話、但現在她表現的不過是個心動期、隻會讓不知她實力的人覺得她無知可笑。
所以、這話一出、居無涯在心裏更確定了君梨兒修為頗高的事實、而霧流隻當她是無知女流、甚至懷疑她是居無涯的寵姬。
“君姑娘有所不知。”霧流咳了一聲、“霧淨與老夫修為相當、老夫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殺……咳、打敗他。若是拚得個兩敗俱傷也容易被外人漁翁得利……”
“所以根本原因是你打不過他。”君梨兒淡定地下了結論。
“……是。”平手跟打不過也差不多……吧?
“唔。”淡淡的鄙夷。
霧流差點炸毛。
你這語氣是這麼回事啊喂?!你是在鄙視我嗎?!至少我能打平手你能嗎?!換你完全就是秒殺吧?!
霧流現在完全認定了君梨兒不過是一個仗著居無涯喜愛的無知寵姬、所以當不久的將來他看到那所謂的“秒殺”一幕後、整個人愣在原地呆滯地說了一聲:“我的老祖……”
當然這是後話、現在回歸當下。
居無涯隻覺得君梨兒那淡淡的鄙夷之色可愛得緊、惹得他差點忍不住揉她的腦袋、在心裏默念幾遍清心咒才勉強壓下自己的手、緩緩呼出一口氣、對著霧流勾唇笑道:“前輩、晚輩聽說碧霄穀有一竹林名幻、不知是真是假?”
霧流眼神閃了閃、心知居無涯這是要提條件了、卻摸不準他問這個幹嘛、隻得有些遲疑地答道:“確有此林、但幻林一向列為禁地、隻有穀主方才能進。”
居無涯鳳眸依舊含笑、優雅得讓人不敢直視、猜不出他心中所想:“晚輩雖說不願參與門派之爭、但欠人一個人情、要借碧霄穀幻林一用、不知可否?”
霧流心跳一頓。
居無涯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要進幻林不問穀主反而問他一個長老、也就是說、若他答應他的條件、他就不是保他流字一脈了、而是……助他奪得穀主之位!
心中高興得很、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什麼人情要用到幻林:“不知居公子是要用幻林……?”
居無涯微微一笑:“前輩不用擔心、不會損害碧霄穀的利益。”
知道居無涯這種人不屑說謊、霧流也放心了、拿出一個玉簡遞給居無涯、笑道:“半月後昕月城有一場比武大會、附近的門派都會參加、當然也包括碧霄穀、穀主指定霧淨帶領穀中弟子前去參賽、老夫則留守穀內、本來老夫還擔心霧淨會不會使絆子、愁得很、居公子這一來是幫了大忙了!”見居無涯接過玉簡、笑著放下心、“居公子放心、幻林一事必然不負所望!”
居無涯將玉簡收進乾坤袋、微微頜首:“前輩放心、無涯自會相助、隻是不知前輩是否會陪同前往昕月城再回穀?”
“自然、直到他們住進客棧老夫才會回穀。”
“不知是哪間客棧?”
“城東怡然居。”
“謝前輩告知、那無涯便與梨兒先行前往怡然居、待碧霄穀眾弟子入住、如何?”
霧流頓了頓、思索一番並無不可、便應下、拱手離去。
居無涯微笑目送那個蒼老卻依舊挺拔的背影遠去、回頭才發現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君梨兒早就進了左側客房、微微一愣、暗道莫非是剛剛那聲梨兒讓她不快了。抬手想要敲門、手落到一半又頓住、似在猶豫、半晌才真正落在門上、“叩叩叩”三下。
屋內君梨兒正托著下巴皺著眉思索著要不要把殿下給的各種家居品擺出來、一邊覺得住處實在無所謂一邊又實打實地想用殿下給的東西、不願剩下一點便宜別人、生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糾結中。
這時房門一響、倒是將她從糾結裏拉了出來、決定不用在這客房裏、改天尋個地方安家用。
糾結沒了人的心情也好得多、圓潤杏眼彎成月牙狀笑眯眯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