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黑龍神使隸屬神罰殿,那麼會不會有白龍神使?
如果真的是這樣,神罰殿將何等龐大?
隨著墨青的回答,石飛羽瞳孔驟然一縮,隱隱間已然看到一個極端恐怖的勢力輪廓。
這個勢力將強大到足以對抗自己以往見過的所有門派。
無論是屠魔聖地,還是天極山、縹緲宮,甚至連天魔族,都無法將其撼動。
如此超然的勢力之內,必會強者如雲。
難怪常聽人說九天魔地,即使化體境去了也是墊底。
有如此強大的門派存在,化體境又能算作什麼,恐怕即使是在其上的絕滅境也難立足。
唯有絕滅境以上的反虛、沉淪方能與之對抗。
但石飛羽並不知道,即使是他所想的這兩個境界之人,在神罰殿麵前,依舊形如螻蟻。
臉色逐漸與墨青變得同樣凝重,石飛羽剛想追問魔天的修為究竟達到了何種程度,遂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們可曾聽說過哪個門派用玄陰獸做雕飾?”
從小,石飛羽便跟著老爹長大。
後來家族遭變,自己逃脫之後,淪落至九宮山,一呆就是幾年。
離開九宮山行雲峰時,公孫陽才告訴了他真相。
家族遭變,在自己昏迷被救之後,曾有人留下了兩樣東西,一封書信。
書信上的字倒也沒有什麼,唯獨一股極為特殊的香氣長久不散。
而另外兩樣東西,則是符畫天地殘本,以及一塊刻有玄陰獸圖案的玉佩。
玉佩如今帶在老爹身上,但老爹曾經告訴他,這塊玉佩是他娘所留之物。
數年來,經曆了無數生死磨礪,也走遍了多半個神罰大陸,始終沒有找到那個門派會用玄陰獸來做雕飾。
眼看著將要進入九天魔地,石飛羽想著,是不是自己的娘也在這裏?
當他問出此事之後,墨青就以臉色微變。
而魔天也是皺了皺眉,道:“此事以後再說。”
老魔頭的突然阻止,讓石飛羽瞬間明白,必然是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再加上在焚魔殿內,魔天與那魔楓低語了什麼,愈發讓他心中不解。
究竟什麼事不能讓自己知道?
有老魔頭在,墨青自然不敢多言,石飛羽眼珠一轉,便點了點頭,沒再追問。
不過他已然將此事暗暗記在心裏,隻等魔天不備,偷偷去找墨青。
還有一件事,石飛羽心裏一直費解。
既然屠魔聖地隸屬魔勳管轄,那麼當初的魔天又是怎麼藏在石家的血蟬玉內?
尚未進入九天魔地,重重疑問就以困擾著他,讓其心神不寧。
天色漸晚,石飛羽隨即借故疲憊,想要休息。
他要休息,魔天自然不會阻止,吩咐墨青前去安排。
而石飛羽故意要了一間距離魔天較遠的房間。
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等到夜色已深,院裏靜下許久,他才悄然起身。
不過在他起身的一刻,遠處客房內,一直盤膝而坐的魔天,雙眼便緩緩睜開,隨即無奈輕歎。
輕歎聲響起的一刻,魔天身形突兀消失。
等到再次出現,已然站在石飛羽門外。
當他偷偷打開房門的一刻,剛好被其逮了個正著。
看著站在門外,一臉嚴肅的魔天,石飛羽臉色也漸漸沉了下去:“老人家,大半夜不睡監視我,這樣做有意思麼?”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實。”
微微一笑,魔天也不等他讓路,立即穿體而過,走了進去。
石飛羽見此,隻好關上房門:“說吧,為什麼要騙我。”
“騙你?”
不料魔天卻反問一句,隨之搖頭:“有些事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
“你也說過,我已經長大,有些事自然會判斷。”
迎著魔天的目光,石飛羽不卑不亢。
而老魔頭則微微一怔,隨即笑道:“你想問什麼?”
整理了一下思緒,石飛羽才沉聲說道:“玉佩的事你早就知道對不對,玄陰獸是哪個門派特有之物,還有,你與魔楓究竟說了什麼。”
初始,魔天還麵帶笑容,但是當其聽到石飛羽問及魔楓,臉上笑容便漸漸消失:“你是在懷疑我?”
隨著魔天的話語出口,屋裏氣氛瞬間凝固,石飛羽甚至感覺到一股極端壓抑的氣息籠罩在自己身上。
那般氣息籠罩下,魔天在他看來,仿佛正在變得朦朧不清。
心知是自己受不了那種氣息壓迫,將要昏迷,石飛羽立即咬破舌尖,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這種對峙,持續良久,魔天才將氣息收了回去,緩緩說道:“你不該懷疑我,有些事瞞著你,是為了你好。”
也不等石飛羽開口,他便繼續自顧自的道:“修煉一途,容不得絲毫懈怠,心若虛浮,一切皆空,老夫這些年對你如何,你應該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