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開什麼玩笑?我的血為什麼要給你?!”離夕激動道,臉色突然間變得蒼白,聲音還帶著顫抖,瞳仁放大,緊緊地盯著沐沁,像是在看一個從地獄深處出來的魔鬼,即便她臉上帶著那麼絕美的笑容。
“那我的血為什麼要給你?”沐沁終於抬起眸,淡淡地笑道,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她不想把血給她,憑什麼認為她的血給了她是理所當然?
在中國長大的人,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嗎?
“那是爵奕叫你抽的,是你自願的!”離夕激動道,底氣明顯不足,就連身體都有些搖晃,卻依然倔強地頂回去。
厲爵奕的眉頭擰起,深邃的瞳仁盯著離夕,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他和這女人的關係好不容易緩和,她是來刺激她的?
沐沁卻笑了,笑的一臉燦爛卻帶著諷刺,“你是想說我自願把孩子殺死,然後討好厲爵奕?”
她自願把她的孩子殺死嗎?
她是傻子嗎?孩子,比厲爵奕……重要啊,從她知道他們不可能開始。
“難道不是嗎?為了得到爵奕你有什麼做不出來的?!”離夕諷刺道,居高臨下地看著沐沁。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的血型和你的血型一樣呢?那個保鏢怎麼也知道呢?厲爵奕,你把我的資料告訴他們的嗎?”沐沁一臉茫然地看著厲爵奕,笑著問道。
厲爵奕隻覺得沐沁此時的笑容很礙眼,明明不想笑還要笑的這麼燦爛,笑給誰看?
“女人,不準笑!”
“我怎麼知道那個保鏢是怎麼知道的?關我什麼事?!”
兩個高聲貝的聲音同時響起,沐沁微微不滿地皺了皺柳眉。
不過一眨眼的時間,沐沁的神色已經恢複正常,臉上又掛上了淡淡的微笑,“希望你真的不知道。”
“我當然不知道!”離夕打死不承認。
“離夕,你知道你為什麼你會去法國嗎?”沐沁看著離夕,也不管她的答案是否正確,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語氣淡漠。
“是你幹的?!”離夕一雙眼睛燃燒著濃濃怒火,想要上前拽住沐沁。
“給我坐在那裏。”
一個冷漠陰冷的聲音響起,讓離夕停下了腳步。
“厲爵奕說現在什麼事情都聽我的,所以你隻能去法國了,厲爵奕,是吧?“沐沁笑道,轉過腦袋看著厲爵奕深不見底的眼眸,淡淡的語氣,像是在說笑一般,眼眸裏卻帶著倔強認真。
厲爵奕沒有說話。
沐沁也不在意,繼續道,”現在我想要你的血,厲爵奕肯定會同意的,是吧?”沐沁一雙美眸緊緊盯著厲爵奕,“是吧?”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病房裏靜謐無聲,隻剩下三人細微的呼吸聲,等待著厲爵奕的答案。
“離夕,你先出去。”厲爵奕命令道,臉色陰沉,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離夕像是得到大赦似的,連忙跑出病房,偌大的病房裏,隻剩下厲爵奕和沐沁兩人。
“沐沁,你不會這樣做的,所以,別開這樣的玩笑。”厲爵奕霸道強勢地將沐沁抱在懷裏,下頷抵在她的肩上,嗓音低沉如大提琴聲一般好聽。
很親密的動作,可卻讓他感到陌生。
“你既然知道我不會這樣做,為什麼還是向著她呢?”沐沁任由厲爵奕抱著他,眼睛呆呆地看著不知名的某處,淡淡道。
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抽她的血,那為什麼連她隻是說說都要製止呢?
還是說,他連她嚇嚇離夕他都會心疼呢?
看來她還是太天真,居然還對他那句“離夕我會處理”抱有希望,到頭來不過又是失望罷了。
就如她大哥所說的一樣,他要怎麼處理呢?
她不知道。
厲爵奕猛的睜大雙眼,突然間明白了她……隻是試探?
他像是失去了什麼……
“可以告訴我,離夕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去法國嗎?”沐沁淡漠的聲音從厲爵奕的懷裏傳出來,帶著一種疏離。
厲爵奕的心莫名的覺得像是被堵著一般難受。
“她會養好身體再去法國。”厲爵奕低沉道,摸著沐沁的腦袋,像在安撫。
沐沁不說話了,臉上帶著諷刺的笑容,就連車禍都是假的,她的身體哪裏會不好呢?
偌大的病房裏,厲爵奕抱著沐沁,兩人都沒有說話,靜謐地……可怕……
漸漸的,沐沁在厲爵奕的懷裏睡著了,厲爵奕將沐沁抱在腿上,讓她的腦袋枕在他的胸膛上。
深邃的瞳仁緊緊地盯著沐沁熟睡中的容顏,李媽的湯很有效果,她的臉不再是幾天前那樣蒼白地一點血色都沒有了,反倒帶著一點紅潤,濃密修長的睫毛垂在眼下,嬌挺的鼻尖,粉嫩的唇瓣,一切都還是那麼熟悉,可是他們卻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