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無雙接口,“司徒鈺年少輕狂多有得罪,還請丞相擔待。但是本侯一定會給丞相一個說法。來人,司徒鈺目無法紀,饒輪秩序,杖責五十!”
管家的身子抖了抖,“老爺,這……五十杖下去,二小姐會沒命的……是,老奴親自動手。”
知道事情再也無可挽回,叫下人搬來寬凳,看著趴下的司徒鈺,憐惜道:“二小姐,老奴無禮了。”
整個府邸安靜地隻能聽見刑杖擊打肉體的聲音,一下一下,都牽動著人心。
司徒鈺要、緊咬牙關,指甲嵌進了木板中,滲出嫣紅的血液,錐心蝕骨地疼痛維持著她的清醒。眼神依然倔強不屈,她哼都沒哼一聲。
程炎恪端茶的手停在半空中,那雙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她那黑色色的瞳眸,隱忍,堅強,流光溢彩。
五十刑杖完畢,司徒鈺全身是血,撐著最後一口氣,跪在了司徒無雙的麵前。
依舊如耀眼陽光下翱翔雲際的雄鷹,挺直著脊梁,“末將……知罪。”
每一個字都用盡了全力,每一個字都幾乎要耗盡她的生命。
她的脊背還是堅挺著。
司徒無雙沒有說話,太子沒有說話,丞相也沒有說話。
程炎恪打了個嗬欠,一不留神從椅子上栽了下來,滾到了太子腳下。
“嗯?怎麼個個都不說話了?本王剛才不知怎麼睡覺了。”他攀上太子的膝蓋,太子伸手拉了他一把。“嘿嘿,夜晚了,該是逍遙快活的時候了。”
太子見他睡眼朦朧,一副癡傻。“王叔這是要去風流了?”
程炎恪指著太子,嘴角噙上一抹浪蕩不羈地笑容。“人不風流枉少年啊。延瑞,你是沒本王這個福分了。哈哈,不說了,王叔找姑娘去了。晚了,好的可就被別人挑走了。”
說罷,一片紅色便消失在了眾人視線。
太子向前道:“丞相,既然這罵也罵了,罰也罰了,這事也就算了。侯爺,本宮今日叨擾多時,該去看折子了。丞相說有要事找本宮,不如一道走吧。”
段文點了點頭,太子對司徒鈺安慰了幾聲,然後吩咐人送了些東西過來。
“恭送太子!”
待眾人走遠,司徒鈺臉色蒼白地一頭栽了下去。
“二小姐……”
司徒無雙抱起司徒鈺,著急道:“快去請大夫。”
司徒鈺在床上修養了三天,就開始活撥亂跳了。
訓練場上,司徒鈺沒日沒夜的練功。
藍兒圍著她轉,可又怕她的銀搶一不留神就往她身上招呼。“二小姐,你都幾天沒說話了。當奴婢求求你,你說句話呀!我……”
司徒鈺的回馬槍,要不是藍兒躲的快,她的小命就沒了!
“老太爺,二小姐好幾天不吃不喝不睡了。”
司徒無雙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讓開。
他挑起一柄長槍,就朝司徒鈺的後背此去。
“太老爺!”藍兒驚叫出聲時,司徒鈺已經接了司徒無雙好幾招。
司徒鈺看著爺爺毫不留情的攻擊,想起前幾日他都不聽自己解釋,就隨意懲罰她,她無盡地怨恨撒在了銀搶地招式上。
一個內力深厚,槍法熟稔,一招一式都切中要害。
一個招式靈活,變化多端,一起一落都恰到好處。
司徒無雙心中暗道,司徒鈺的功力幾乎少了他四十年,卻已經到了這般爐火純青地步,能與他打個平手。若是能夠好好督導,改掉她毛躁的脾性,武功必大有進益,現在就得挫挫她的銳氣!手中槍不由地加快了幾分。
司徒鈺看著爺爺毫不留情,處處都切中她的要害,攻擊她薄弱之處,表明了是要她難堪!她心中本來就怨,再加上司徒無雙對她嚴厲,又多出了一些憤!
兩人戰得不如火如荼,殺氣暗湧,居然不像是切磋,而是拚命一般。
司徒無雙畢竟根基深厚,馬步紮的穩,雙臂握的平,顯然持久戰對他來說,占據上風。
司徒鈺且戰且退,直到逼到柵欄,才借力向前移了點。
可瞬間,她的銀搶已被司徒無雙挑掉,槍頭直指她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