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酒醉,一切情緒,全都拋諸腦後。
第二日天一亮,程炎恪和司徒鈺就把杭鞍知縣杭大人揪出來商量對策。杭鞍水災嚴重,而這裏的米商卻借機太高大米的價錢,大發災難財。
年近五十的杭大人早已憂心如焚,可他們昨夜才到府上。看著紅衣孱弱地巡撫大人,擔心他身子受不住也不忍心打擾他。雖說天亮就把他這老人家拉出來有點不人道,可他卻因此極其看好這位巡撫。廉政愛民,才是國家的棟梁。
“杭大人,這裏的情況你比我們更清楚,你先說說你的相反。”程炎恪開門見山,也不多做寒暄。
杭大人正兒八經,道:“回王爺。杭鞍是米鄉,一年三季,如今第二季顆粒無收,第三季的秧苗也被打水卷走。地勢較低的地方,如潘嶽,襄理,隆沙等地災情尤為眼中,家中早已經沒有了囤糧。城中一帶情況算好一點,可一季的大米均分下去,也不能支撐過冬。”
“這事不能從長計議,”司徒的眉頭舒展開來,“等下就派人去城中帖告示,今日就派發米糧。百姓已經餓的太久了,賑災的糧草已到了,如果不能及時布施下去,我擔心他們的暴亂。”
“事不宜遲,鈺兒,你現在就帶著人去施,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和杭大人就好了。”程炎恪當機立斷。
“好,我這就去。不過我希望能帶著暮兒一起去,暮兒機智,應變能力強。”她流光溢彩的眼睛盯著程炎恪那紅褐色的瞳眸,絲絲地血絲都表現出他的疲倦。她的語氣也軟了些。“我擔心場麵太混亂,依照我暴躁的性格,會出一些過激的事情,造成不好的影響。”
她做事確實比以前成熟穩重多了,居然連這方麵都考慮好了。心中的鬱結不由的散開了一些。“好,小心。”
司徒鈺點了點頭,昂首挺胸的邁步離開。盡管是身著便服,也掩蓋不了她豪邁的英雄氣概。
杭大人一直看著司徒鈺闊步離去,才朗聲道:“一代驍將啊,司徒家代有人才出,巾幗不讓須眉,可讚可喜!”
程炎恪餘光也瞥見那乳白的身影消失在府衙外,輕笑,“杭大人,我想到杭鞍縣的個米鋪去看看。”
杭知縣擰眉,似揣摩,又似肯定。“王爺想讓那些商人賣米?這不太可能,下官已多次下令讓他們開倉賣米,他們都置若罔聞,公然反抗。可天寧律例又無此刑法,下官也不能拿他們治罪。”
如果這法子行得通,杭鞍的百姓也不能一日三餐都靠米湯度日。
“不去試試,又怎麼知道?”程炎恪一臉的自信的事情,似乎篤定這事,一定能成。
杭知縣為他安排了馬車,程炎恪微笑地搖了搖頭,此事做馬車,不僅會寒了百姓的心,也更加不易他查探實情。剛離開府衙,月貌卻追了出來。
月貌是尋常人家的女兒,還是第一次跋山涉水趕這麼遠的路。再加上她之前中毒一次,水土不服,到了杭鞍之後,顯然消瘦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