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炎恪扁嘴:“我是穿了士兵的衣服混進來的,後來嫌那盔甲實在是重,便扔了。”
可惜了!他那身天下獨一無二鮫綃料子的衣服,就這樣被他摸滾打爬過來的撕扯爛了。顯然他是一個人偷偷過來的,有那個士兵敢把盔甲給他?
“偷的吧。”子蕭不好意思拆穿他。赫連雲鵬下手太狠,將他困的死緊,又把這營帳的兵刃都丟棄,生怕他逃走,是故程炎恪解的極其費力。
“小心!”營帳內的動靜驚動了外麵的人,立即又有幾個士兵湧了進來。程炎恪背對著他們,險些被砍一刀。
程炎恪暗自後悔,他隨身攜帶的匕首在和鈺兒睡覺的時候丟了,出來的太急忙,忘記踹兜裏了。現在倒好,他連防身的兵器都沒了。
“把地上的刀撿起來可真夠難為你的,不過敬王的雙手向來都是抱美人的。”程炎恪一個不留神,被衝進來的衛兵砍了一刀,正欲上前與之搏擊時,卻看見薛客的劍已經先他奪人性命。貼到他的身後。“啊呀,王爺果然是不聽女人號令的主兒。”
這就是狐狸,無時無刻都可以數落你一頓,甚至落井下石。
薛客的功夫很好,子蕭的功夫也很好,可帶著完全不會功夫的程炎恪想要從一千將士且將會湧來更士兵中逃出去,難!在子蕭又中毒的情況下,更加難!
狐狸開始發問:“王爺,你家的忠狗呢?”
程炎恪對他的這個稱呼很不高興,眼下卻不是發作的時候。“我讓蘇晉去救心兒了。”
子蕭如遭雷劈,他險些要將她忘記。不過現在有蘇晉在她身邊,他可以安心的吧。若是她出了什麼事情,他永遠都不會饒恕自己的。
“走。”狐狸殺出一條血路,立即粗魯地拽著程炎恪往外跑,一邊還不忘記嘲諷他。“你永遠是個麻煩。”
程炎恪更加委屈了,兩片唇瓣幾乎要扁成一塊兒。“說麻煩我哪裏比的上子蕭。”
“你說你還不叫麻煩?本來是救蕭子的,這下可好,你成了拖累我們的人了,而且身上的傷回去又害我被司徒那個沒心肝的罵。唉小心腳……你說你是不是最麻煩。啊喂,你可得把自個保護好了,否則回去我可領不到司徒給的那份銀子。”
程炎恪被他損的一無是處,整張臉都要扭曲了,肺都氣炸了半個。礙於他的手一直被他緊緊抓著發作不得,否則他手中的刀就捅向這狐狸了,看看他死後會不會露出狐狸尾巴!
子蕭也笑了出來,隻是他的笑容到後麵越發苦澀了。他中了迷香,全身開始虛軟無力,若不是靠著堅強的意誌力支撐,他恐怕早就死了。
“事情不妙!”他們被包圍了!司徒鈺被困在了中央,他們三人被困在了邊緣。
“我要去救鈺兒,她有危險!”
“不行,我們這次出兵的任務是救蕭蕭,不可戀戰。隻要我們把蕭蕭帶出去,司徒會衝出來了。”
“張謀和暮兒也漸漸開始抵擋不住了,鈺兒那便也不樂觀。”
“男到你認為一群人比一個人容易逃脫麼?”薛客畢竟是戰場老手,瞬間就冷靜了下來。“蕭蕭你怎麼樣了?你帶著小恪恪先離開,我去。”
“不行,”子蕭一個閃身,一劍殺死眼前的敵人便站在了兩人的跟前。“軍師,這裏到底有多少人馬?”他白擒的時候,聽聞侍衛來報說有五萬,可眼下,哪裏有那麼多人?
薛客訕訕道:“不多,也就三千罷了。”
果然!
“走!”推了他們一把,子蕭已踩著人頭朝司徒鈺的方向去了。剛才的那一瞥,他似乎看見了父親……還有父親手上的那把弓。搶了一匹馬,腳夾馬腹,箭穿而出。保護他們的將士應聲而出,同時向前衝去。
他承認,他自己存了私心了,因為,若是父親落在薛客的手裏,那隻有死路一條。所以,他必須留下!
赫連雲鵬似乎是鐵了心的要留下司徒鈺,也許還有把程炎恪一並留下的意思。繁祁軍本都是驍勇善戰的部隊,行動有法,氣勢如虹,而司徒鈺、挽暮等人也不是泛泛之輩。
一時兩方交接,竟然還一時難分高下,一邊是牢守陣腳,一邊是全力強功。
“子蕭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裏?我不是讓狐狸救你出去麼?!”司徒鈺的馬在混亂中被人砍了腿,馬腿一軟,她人也跟著墜了下來,同時又有幾支長槍攻向她。
子蕭搭了把手,才解除她的困境。
赫連雲鵬站在高處,看著場中亂鬥的幾人。司徒鈺和程炎恪就像是他的囊中物,但是他明白,若想活捉他們,他必須得損傷不少猛將!眼見形勢不利,咬牙高喊:“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