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江山為聘(1 / 2)

昭澤被刺殺的事情仍舊沒有消息,建安帝的身子卻是一日不如一日,幾次深夜傳召太醫,據說連夜都咯血。

司徒鈺自然沒有這個心思去管建安帝和程昭澤的事情。

京城航運商鋪最近有些動蕩,種種跡象表明,是內部出了奸細。可是無論王姬如何著手,卻一點頭緒都沒有。當初她接受炎玉的時候,本就不是很樂意。可如今炎玉到了她的手上,她是決計不能將程炎恪幾年的辛苦白費的。

“司徒——”門被推開,兼蒼抱著雙肩依靠在門上,桃花眼挑了挑,“我帶你去看桃花吧。”

司徒鈺心神一動,望著的窗外,白了他一眼:“如今才三月出初,哪裏來的桃花,你誆我呢?”

自從神眷和塔莎回舒麗之後,這皇宮便成了她的籠子。若不是拖著挽暮的事情,她恐怕早已遠走高飛了。管它什麼皇宮。

兼蒼並不理會她,一步衝上前來拉著司徒鈺的手便出了宮。守門的侍衛得了皇帝的命令,也不敢多阻攔二人。

雖說是三月的天氣,然依舊是冷的凍人。司徒鈺出來的時候本就穿的不多,霎時間從的馬車裏鑽出來,也忍不住地打了個抖。兼蒼立即解開絲琴的包袱,遞給她一件大氅。

“還以為自己是多年前的將軍。”

司徒鈺橫了他一眼,這個人真是作賤,明明是關心的話語,卻要說的這般的嘲諷。自從攏錫那一戰她受了重傷之後,身子一直沒有恢複,去江南有一半也是為了養傷。如今天一冷,她隻覺得恨不得鑽進被窩裏。

司徒鈺將大氅係勞,忽地道:“我記得程炎恪遇上風雨天氣,總是會痛上一番的。”

兼蒼走在她前麵,微微一愣,後又道:“可是我記得那神眷駙馬,那日可是跳進了玄雨池中救人。”

若說眼神能殺死人,她正能將他背後戳出幾個孔來。“你也不需要如此絕情,斷了我的念想。我知他不是他。”

兼蒼卻突然站住,司徒鈺一腳正從深厚的雪裏拔出來,未曾料到她會突然站住,就這樣撞了上去。本就凍的有些僵硬的鼻子碰觸他的脊梁時,痛的她擰眉。正欲破口大罵,兼蒼卻伸出手,扶住她的身子。

“所以,你就不要為了他,在囚禁自己了好麼?”

司徒鈺微微別過頭,不想理會他。“兼蒼,你說我有什麼好的?人長的不好看,脾氣又不好。以前還能拎大刀使長槍,如今我可是與半個廢人無異了。”

她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很無奈。

兼蒼卻不放過他,掰過她的肩膀,強迫她看著他。

她終於再次看清了他那雙寒星似得眸子中,濃濃地寵溺要溢出來。

“司徒,我中意你,並不需要你做什麼,隻要你的陪在我身邊就可以,其他的,都不重要。”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寒意已經退去,有的隻是期待。

司徒鈺心中微微有些動搖。

這一年多來,兼蒼隻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出現。並且,她去任何一個地方,他都為她安排好,為她鋪好後路。又是還會丟下蒼穹的政務,千裏迢迢趕來陪著她。

司徒鈺是遲鈍,但是她不傻,她明白他的感情。但是她當時情緒太糟糕,糟蹋的她隻想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去管。而這些她不想管的事情,兼蒼一一給她處理。

風又大了一些,冷意才將她吹醒。

看了看護城河桃林中光禿禿的一片,司徒鈺將兼蒼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拿開。臉上已經是一副委屈樣子,還略帶埋怨:“我就知道你誆我,這麼早,怎麼會有桃花?”

說完,便轉身,沿著來時的腳印,深一腳淺一腳的退回去。將兼蒼甩在了身後,“我回去了。”

兼蒼無奈的一笑,一把拉過她。“我們隻是在桃林之外,你怎麼知道桃林深處沒有桃花?”

司徒鈺不語, 兼蒼又道:“你從未試著讓別人走進你的心裏,你又如何知道,你不能接受別人?”

臉上已經有了怒意,司徒雙手叉腰,“兼蒼,神眷不是程炎恪,恐怕普天之下,最開心的人便是你吧。”

“你錯了。”兼蒼無辜地為自己辯解,“如果那個神眷是小師弟,我會是那個最開心的一個。因為他已經完全不記得你,而且身邊還有一個嫵媚的妻子。”

司徒鈺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自顧地朝前走。兼蒼跟在她的身後,隻是一個勁兒的笑。好似二十年來,他都沒這樣笑過了。

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司徒鈺側耳聽了一番。隨後稱奇道:“嘖嘖,兼蒼,你可真狠心。絲琴明明是相思意濃,你卻一直把他捆在你身邊。白白耽誤了人家。”

“你盡能體味到別人的相思意,卻唯獨感受不到我。真是讓我羨慕嫉妒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