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娃走了,他的雖然很小,但他的力氣很大,他砍伐了些竹子,做成了竹筏模樣的東西,然後又在一端牽上一條粗繩,隨後將那女人自己爬上去。
女人自然言聽計從,所以,六娃很快就拖著那個女人,朝著山腳而去。
陳墨目送六娃那看上去有些孱弱的背影遠去,吐了一口胸中的悶氣,然後開始打掃戰場。
男子和那個壯漢的屍體被陳墨埋在很遠的地方,原本滿是血漬的竹舍庭前也恢複了往常的幹淨,除了那濃厚的血腥味還沒有散盡,荒穀又充滿了寧靜與清幽。
做完一切,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陳墨又跳進清潭之中,抓了幾隻魚兒,生火燒烤。
等到魚肉飄香之時,已經月上中天,陳墨坐在後院般坐在石墩上,一邊欣賞著如洗般清澈的月光,一邊啃著手中的烤魚,若是此時還能再加上一壺酒,那一定會是一個很美妙的夜晚。
“如此月色如此夜,有肉無酒,是不是太掃興了一些。”一個輕柔的聲音響了起來,在這樣令人意亂神迷的夜裏,這樣好聽的聲音出現的太適合了,陳墨在開啟三仙陣的時候,便知道了她的存在,所以才會在三仙陣能夠正常運轉之後,急著回屋調息,就是怕這個女子突然發難,以防不測。
陳墨沒有去看那她那嬌媚的臉,而是一雙眼緊緊的盯著她玉手上的一壺酒,眼神中有著無比的渴望。
他本是一個酒鬼,在過去的三年裏,每日醉酒度日,此時聞到酒香,自然將他肚中酒蟲勾引了出來。
那個女人見陳墨一言不發的看著她手中的酒壺,輕笑一聲:“沒有想到,你真的是一個酒鬼。”
陳墨聞言一愣,心中稍稍有了些防備,看來,自己的底子已經被對方查的一幹二淨了,當下卻當作什麼都沒有聽到般,舔了舔嘴唇:“在一個酒鬼麵前拿著一壺酒,卻不給他喝,你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
女子被陳墨逗的一笑,隨後搖頭道:“不知道,難道那個酒鬼會吃人嗎?”說罷,還輕輕的咬了咬嘴唇,做出一副嬌豔欲滴的模樣。
陳墨依舊隻是靜靜的看著那個酒壺,絲毫不理會那照人的風情。
看著不解風情的陳墨,女人顯然有些不悅,但也隻能將手中的酒壺拋給陳墨,嘀咕道:“一個不解風情的傻子。”
陳墨接過酒壺,仰頭便是咕嚕咕嚕發出灌酒的聲音,將那本就不多的酒喝了將近一半才肯罷手,還一副意猶未盡的神情,最後卻隻能去啃烤魚。
那女子看著如同酒鬼附身般的陳墨,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隨後笑道:“你這個人,難道不怕我在酒中下毒嗎?”
“怕。”陳墨的回答很簡潔,從始至今,這是他與女子說的第一句話,甚至都沒有讓那個站著的女人坐下。
女人聞言,心中更加好奇了,看了一眼那清潭中的明月,猶豫了片刻,才道:“你這樣的人能活到現在,真是一個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陳墨聞言輕笑一聲,仿佛在嘲笑自己的嗜酒如命,隨後義正言辭的道:“想要喝酒,自然就要冒險,世上沒有白給的東西,你也不會無端的將我的過往查了個底朝天,得知我嗜酒的名號,又以為我是一個騙子後,還白白給我送酒。”
“那麼你來找我,就一定有所求,既然我現在還沒有死,那麼你一定不是來殺我的,否則我的人緣也太差了一些,白天還有三個人,帶著三把刀,來取我狗命,可惜我的命大,他們的命小。”陳墨一邊喝酒,一邊說。
女人並沒有回答陳墨,而是輕聲的走到哪清潭便,看著那一輪如冰的彎月,看的很認真,仿佛世上已經沒有任何事情,比她看月亮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