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路過這裏,你我井水不犯河水。”陳墨沒有直接走,而是試探的說。
那女牛妖聞言卻哈哈大笑了起來,她身旁的那頭大公牛也奇怪的叫喚了起來,仿佛是在嘲笑陳墨的無知與天真。
二牛一來一回,笑了很久,那女牛妖才止住笑聲,瞪著銅鈴大的牛眼看著陳墨道:“你想不想知道,方才我夫君跟在你後麵在叫喚什麼。”
“一點都不想知道。”陳墨當然不想知道,他現在隻想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雖然這裏的凶險比不上萬壽山與斜月三星洞,但隻要人死了,也就沒有什麼危險與更危險之說了,一個人死了,死的飛灰湮滅與死相極好的保留全屍又有什麼區別,一樣都是死了。
陳墨不想知道,牛妖卻很想讓陳墨知道,所以她神情貪婪的看著陳墨問:“我夫君還未化形,你看他可不可憐。”
“確實可憐。”陳墨由衷的感到,那頭牛的確很可憐。
那公牛似乎也很是悲傷的低鳴一聲,然後卻見那女牛妖眼中的貪婪之色愈發重了起來:“我已經化形三年了,而我的夫君卻還未化形,能不能成全我們。”
陳墨知道那個女牛妖接下來要說什麼,所以他很後悔,真的很後悔,後悔剛才為什麼一劍把這個畜生宰了。
牛妖看著一臉平靜的陳墨,神色中有些淒涼:“我的夫君,他比我早出生三個月,修為卻低我三年,甚至還知不知道能不能化形成功,如果化形失敗,你看著我們這樣,於心何忍?”
陳墨聞言愣了愣,拔出了手中的照霞:“你看我一個人行走在這片荒漠,我給你一個機會,猜我什麼時候死,如果你猜對了,自然可以吞噬我。”
牛妖看著陳墨,久久之後麵有怒色的說:“你現在就會死。”
陳墨大笑一聲:“你的夫君有沒有機會化形,那就看你們的運氣如何了。”
牛妖實在想不到,這件事情有什麼可看運氣的,當下見那公牛仿佛暴怒般的叫喚一聲,然後紅著眼,朝著陳墨衝了過來。
眼看那牛妖就要將陳墨撞翻在地,卻見陳墨冷笑一聲,隨後抬起劍,化作一道流光朝著那頭猛衝而來的公牛傾瀉而去。
劍很快,比牛更快,所以牛死了,被一劍刺死在這漫天風沙,荒涼無比的夜裏。
牛妖沒有想到,陳墨居然真的敢殺牛妖,瘋了一般紅著眼朝著陳墨猛衝而來。
天空很陰沉,陰沉的就像是陰雲密布即將如同一座大山即將向人壓來,陳墨再揮一次劍,這一劍更快,至少,在陰沉的夜色下,快到令人無法捕捉。
死了,都死了,地上有兩頭牛,都死了。
陳墨看著這兩頭牛,怔怔的發愣,隨後麵色無比苦澀,他低著頭,好似在暗自垂淚,惋惜這一對情侶坎坷的命運。
為那兩頭牛默哀了許久,陳墨抬起頭,看著那朦朧的月色,語氣無比沉痛的道:“我本不想殺你,奈何你擋我道路。”
隨後,又感覺心中傷痛無法抒發,狂嘯一聲,隨後發出了瘋癲一般的大笑:“這天,又繞過誰,我不殺你們,你們終究也是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