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月臉上的神情漸漸凝重,紀宴說的這些,連月偶爾的時候也思考過這個問題,可是她不允許自己往那個方向去思考,因為她想讓自己盡全力去拚這件事。但現在紀宴的話等於是撕開了那層偽裝,其實這是最有可能的一條路。
……
連月推門下車,雖然沒有說什麼,但下車的時候頭也不回的神態,已經透露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她覺得自己還有希望,但紀宴知道,這件事,她想連任,沒有可能。
紀宴坐在車裏,看著她的身影消失,直到再也看不見,卻也沒有離開的意思。他知道連月心裏不服氣,估計不知道在腹誹他,果然手機上收到一條來自於連月的短信。
【你不會懂努力爭取是一種什麼感受,我以為你至少會支持我。】
紀宴握著手機,短短一行字,卻花了很長的時間。
她生氣,他知道,不願意認命可以,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不想認就能夠不認的,但人生真的沒有必要這樣死磕著給自己不痛快。梁國棟現在已經老了,遲早不會再在這個公司裏麵指手畫腳,而他能夠信任的,最終也隻會有連月一個,因為連安也還小。
連月其實大可以退一步,先向梁國棟低頭,遲早會得到她想要的結果。
可是這些話到了連月那裏卻變成了不努力的表現。
可能在她心裏,他就是一個紈絝。
這件事誰有錯 嗎?可能誰都沒有錯,隻是觀念的衝撞。
紀宴撥出一個手機號碼,等待了幾秒鍾之後,那邊才接起來,對方道了一聲抱歉,紀宴眉頭微微皺起,整個人的五官透出一股淩厲,“現在梁國棟那邊的情況如何?”
“最近身體還是老樣子。可能是因為那段時間生病,所以現在特別怕死,每天都在吃保健藥,醫生幾乎是24小時看護著。”
“好。你繼續觀察著。”
“那……您不需要我做點什麼嗎?據我所知,這一次的股東大會,梁國棟是一定不會讓大小姐連任的。這是他親口說的。”
“需要你來教我做事嗎?”
紀宴微微壓低聲音,對方似乎被震懾住,諾諾道歉,“對不起,紀先生,是我失言。”
……
連月這一路進去,神色都不太好。她很少會表露自己的情緒,人總是淡淡的,但今天大家都看得出來她身上那種低氣壓,但都是聯想到今天的股東大會,對連月來說可以說是生死之局。
不容樂觀。
所以大家都很理解,今天如果連月能笑出來,那便不是連月。
……
連月就是不太高興,那些話從紀宴嘴裏說出來。
【難道你不是我努力追上的?】
紀宴回複的短信,突然間躍入連月的屏幕。
原本還有些不高興的,看到這一條短信,連月心裏鬆動了不少。跟紀宴生氣,真的沒有必要。他一向都想得很開,讓紀雅掌權也無所謂,不舒服了就跟紀雅都鬥一鬥,雖然背著紈絝的名頭,但論過得舒心隨性,都比不上他。
紀宴很是狡猾,這條短信讓她怎麼回複?怎麼回答都是走入他的圈套。
連月於是幹脆就不回答他。
今天的股東大會,陣仗很大,算是連月第一次參與這種級別的會議。有不少人,她都沒有見過,但梁國棟,則是跟誰都很熟悉的模樣,跟每個人都問好。跟在梁國棟後麵的,是莫笑,一手扶著梁國棟,看上去就是董事長夫人的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