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巧言恭維地好,又加之曲無容幹活勤快,嘴也是愈發地甜了,接下來的幾日她雖然每日幹活辛苦,但是總算是平和。
大夫人和大小姐知道她沒有被淹死,被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裝病也生生嚇成了真病。她們三番五次地派人來探她的口風,曲無容卻好像是完全不記得當夜發生的事情,一口咬定她是失足掉進水裏的,絕口不提大夫人和小姐的事情。幾天試探下來,柳氏和曲俏君總算是放下心來,全都以為她果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眼看著就是正月了,接連幾日在官窯留宿的曲常德也要趕回來過年。柳氏一大早就吩咐了廚房準備珍饈美味,各院各房都紛紛灑掃裝飾起來,準備迎接曲常德的歸來。曲無容少不了又被使喚著幹了不少活,夜裏回到房裏的時候已經是腰酸背痛地隻能仰麵躺在床榻上動彈不得。
“大小姐,你在嗎?”門外傳來馬管事鬼鬼祟祟的聲音,曲無容一個激靈坐起,想到是交托馬管事的事情辦妥了。起身開門將馬管事讓進屋裏,他的手裏果然是疊放著三五件新製好的衣裳,他往曲無容屋子裏的那唯一一張桌上一擺,對曲無容道:“大小姐,你不是說隻要把二夫人吩咐我做的幾件衣裳拿來,你就把那半截袖子給我嗎?衣裳在這裏了,你就饒了我吧。”
馬管事一邊說一邊猴急地搓搓手,看在曲無容眼裏隻覺得反胃。不過,曲無容已經想好了修理他的法子,一時也不和他計較,伸手撈起那幾件衣裳揣摩了起來。
“你……你快點兒啊,二夫人還等著我給她送過去呢。”馬管事催促著。
聽說,曲常德素來喜歡二夫人穿鵝黃色,每回家宴等盛事,二夫人陪坐都是穿著鵝黃色的衣裳。
曲無容手裏托著衣裳走到床榻上,背著馬管事坐了下來,口中應著:“你別急,我瞧著這幾件做工繁複,我得好好瞧瞧。”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拿剪刀撩開衣裳袖子裏的細線,將一張不及巴掌大小的薄薄剪紙塞了進去,然後又飛快地縫了起來。
嘴裏和馬管事有一搭沒一搭地搭著話,曲無容手裏運針如飛,她的雙手本就十分靈活,此刻更是靈巧。片刻不到的工夫,她就拿著那疊衣裳走回馬管事的身邊,對他道:“謝謝馬管事,這衣裳的樣子我記下了。”
馬管事伸手去接那衣裳,低頭瞥了一眼曲無容的手,猥瑣地在心裏揉捏了幾下,滑膩膩地讓他心癢難耐。但是他現在還有把柄落在曲無容手裏,不敢輕舉妄動。不過他已經打算好了,隻要曲無容一將那該死的半截袖子還給他,他就一定要讓曲無容心甘情願地跪著求他。
曲無容不著痕跡地掃了他一眼,對馬管事道:“你放心,等忙完這樁事,我自然會兌現當日的諾言。眼下你還是先將這衣裳拿給二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