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白老爺,趙大俠,我宋喜善,呃,宋連花本來隻是一個小小的普普通通的丫鬟,我向往的是寧靜安逸的生活,可是,為什麼!每次你們密談,都要讓我聽見!
我心中悲憤不已,簡直要氣的渾身發抖了,隻好暗中攥緊沒有受傷的那隻胳膊的拳頭,極力保持呼吸均勻——你們還有什麼秘密,一次說出來給我一個痛快吧!
這時趙夕白話頭一轉,語氣滿是懷疑的說:“衣衣的事稍後再議,現在是否該聊一聊你的事了?難不成你也是喬裝成宦官混進來的?”
白老爺說道:“夕白,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就不瞞你了。我二人自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在任何時候,我都是全然支持你信任你的。更何況,我不想你覺得我像那個人一樣背棄兄弟情誼。”
“懷武是年少無知,相信總有一天他會醒悟的。”
“夕白,你還記得十九年前,高祖還在的時候,大將軍白袁煥以謀逆罪全家抄斬之案嗎?”看來白老爺準備對趙夕白攤牌了。
趙夕白貌似回憶了一下,說道:“依稀有這個印象。那時我才四歲,皇祖父病的很厲害,父皇常常帶我去榻前伺候。一次皇祖父發了很大脾氣,把藥碗都摔碎了,口中稱言要抄斬白家。”
“那你可記得,我是什麼時候到你身邊的麼?”
“正在那次不久之後,太子府新招募了一批年幼的宦官……展揚,你是?”
“不錯,我正是白袁煥之孫,本名白久安。”
“你是如何……”
“景仁先帝與我爹也是打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在高祖病榻前伺候時得知這一消息,他便連夜趕到我家送信。我祖父和爹爹都是忠義之士,寧願死也不願做出背國出逃的舉動。先帝三番五次勸告都沒有用,隻好提出把尚年幼的我與妹妹偷渡出來,也好保存白家一絲血脈。”
“那時父皇便把你藏到太子府,讓你做了我的玩伴?你那妹妹現在哪裏?”
“我那妹妹命苦,先帝本找人在外麵撫養妹妹的,可誰知過了幾個月,妹妹竟全無消息了!”
“展揚,我竟全然不知你的身世……”
“這也是先帝吩咐的,因為其中還有一個重要關節,故而先帝命我嚴守秘密。”
“什麼關節?”
“高祖抄斬白家,並不是因為我的祖父和爹爹謀逆,而是因為高祖曾派我的姑母刺殺碧淵崇德皇帝,而我姑母不僅沒有完成任務,還留下來,成了碧淵國一國之後。”
“什麼!碧淵現在的皇後,竟是白大將軍的親生女兒、你的親姑母?”
“正是如此。當時高祖病危,先帝登基在即,他早已屬意立你為太子。一方麵他希望你與我能像他與我爹一樣親密無間,另一方麵又擔心我和姑母的身份給你帶來困擾,故而再三叮囑我不要透露半點風聲。”
“展揚……我還曾自詡為是你最好的兄弟,卻連你最哀痛的心思都不知半分,我這個兄弟可真是白當了。”
“夕白,這些事都已經過去很久了,我如今說出來,也不過是表明一個態度,便是不會像懷武、歸妹和衣衣那樣,對你有任何二心。更何況你退隱已久,白家的案子不會再給你帶來麻煩,我才能放心說出實情。”
“這樣說來,當時父皇定是沒有讓你淨身!”趙夕白忽然聲音一拔高,把我嚇得一哆嗦。
“先帝本就是要留白家一條血脈,又怎會讓我淨身?”
“完了完了!”趙夕白開始來回走動,貌似抓狂,“我一直以為你是不折不扣的宦官,才放心讓你接近宋連花,沒想到竟是引狼入室!”
“此話怎講?記得當初是我收留了丫頭。”
“我本是派人暗中保護她的!誰知你不是宦官!”趙夕白憤懣的說,“我竟放心你與丫頭朝夕相處那麼久!”啊,原來剛穿越那天,趙夕白沒有撇下我不管啊!聽他的口氣那樣沮喪,好像我跟白老爺朝夕相處,讓他很不爽——難道他他他他對我也有意思?!
“嗬嗬,”白老爺悠然一笑,“忘了告訴你,丫頭已經答應我的提親了。”
“白展揚!”趙夕白開始咬著牙齒說話,“方才你還口口聲聲說不會對我有二心,卻不知你早已釜底抽薪!”
“夕白,此話不妥。當初約定便是各憑本事公平競爭,如今我與丫頭你情我願定下親事,你該祝福我倆才是。”
沉默半晌,趙夕白苦笑一聲說道:“哼,既然那個不長眼的宋丫頭硬是選定了你,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祝你二人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夕白!你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