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了柳衣衣一眼,舉起一隻手十分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說:“當然是吃**了!”
柳衣衣給左玉年一個眼神,左玉年便抬手在我臉前揮了一下,我隻覺有細粉飄散開來,剛呼吸了幾下,我便轟然倒地。
等我再醒來,便又看見了柳衣衣的大頭。她正一臉抑鬱,快速的幫我把腳上的繩子解開。我活動活動筋骨,顫巍巍的從車裏爬出來,剛下地就滑坐到了地上。柳衣衣啐了句“沒用”,便過來扶我。
我渾身直打哆嗦,一連兩天被蒙汗藥迷暈了動彈不得,肌肉肯定得萎縮,任誰都得打哆嗦。我站起來後便四下觀察環境,發現我們所在的是一間昏暗寬敞的庫房,幾輛裝運布匹的車停在裏麵,其中有兩輛隻剩了平板,布料已經被卸了放在地上。我瞅了柳衣衣一眼:“難不成你也躺在裏麵?”
柳衣衣果然非常鬱卒的說:“還不都是為了你這丫頭!”嘖嘖,說的真是大義凜然,也不想想是誰異想天開吃飽了撐的沒事幹。
說著她擺了一下手,從黑暗裏走出兩個人,把我嚇了一跳。這兩人沒有言語,直接把地上的布匹合力搬回到車上。那布匹堆放和捆綁的方法肯定是設計過的,放下去跟馬車嚴絲合縫,不露痕跡。從外麵看,怎麼能想到裏麵躺了一個大活人呢?辦妥後那倆人便小心謹慎的隱了出去。
我看這庫房連個桌子、床都沒有,還有一股子餿味兒,窗子也黑漆漆的。從破敗的窗縫透出一些昏光,大概已經是傍晚了。我咂舌問道:“我們不會要住這裏吧?”
“難道你還想住上房?”伊瞥了我一眼,走到一輛車旁,探手一摸,扔過來一個包裹:“趁還有些亮光,快吃罷!”
我接過包裹打開,原來是一些餅子。轉頭看柳衣衣,她又摸了一個包裹,打開來夾起一張餅吃著。她本來是大老板,多少人伺候巴結,如今竟然跟我一個小丫鬟一同吃苦受罪,雖然這都是她自作自受,不過我還是有些同情她的。
我也開始吃,好在餅子很軟,味道也不錯,就是有點冷。我邊吃邊問:“你能住慣嗎?”
“你以為我沒有吃過苦麼?”
“我的胳膊怎麼辦,不換藥會化膿的。”我對自己的傷情念念不忘。
“明晚商隊會在野外紮營,沒有閑雜人等,不必像今天這樣避人耳目,我會安排人給你換藥。”說著她遞給我一個水袋。
我吃飽喝足,問柳衣衣在哪裏睡覺,她伸手遙指屋角。我摸過去,發現地上鋪了一堆稻草。我緊著眉想抗議,可轉念一想自己是肉票身份,有吃有喝就不錯了,還能像大小姐一樣被人伺候麼?於是我自覺的坐下去,拍拍稻草,好在幹燥柔軟,湊合著也能睡。隻希望沒有蟲子、老鼠、蟑螂來拜訪我!
柳衣衣也走過來,盤腿而坐。我和衣躺下,捧了一堆草蓋到身上,心想這裏黑燈瞎火,無聊的緊,不如早點睡覺,誰知竟一點困意都沒有。思考之後才恍然大悟,合著白天全叫我睡過去了,這會兒能睡著就怪了。於是我開始胡思亂想逃跑的事情,想著想著,我就開口問道:“你會不會武功?”
“我的功夫雖然比不上展揚夕白,不過對付你已綽綽有餘。你若想逃跑,別怪我不給展揚麵子,把你的腳筋挑了。”
“我看你跟白老爺關係挺好,你不怕他恨你、為我報仇?”
“這次擄你來,我本就做好了與展揚決裂的準備,成大事者豈能拘泥於兒女私情。”
我心想又不是挑你腳筋,你說的倒輕巧。合著展揚不是你的心上人,你不用討好他。就算曾經是好朋友,好戰友,像你這樣辣手無情之人,想必也不會在乎展揚的友誼,就像你教若蘭傷害她的結拜姐妹一樣。
“虧了白老爺還勸趙老爺,讓他不要怪你,說你對趙老爺情深意重,要他多體諒你呢。”我哼哼唧唧的抱怨道。
柳衣衣不理我,黑暗之中我也瞧不清她的表情,看來伊是做賊心虛、無言以對了。我又問:“你天天給我吃**,把我腦子迷傻了怎麼辦?”
“你本來就笨,還能更傻麼?”
“……”我無語,隻得翻個身,心裏琢磨我本來就夠笨了,不能再天天把蒙汗藥當飯吃了,明天再給我下藥,我就屏住呼吸,假裝昏迷,嘿嘿嘿……
到了半夜,我還賊精神,柳衣衣看起來已經睡得挺香了。我想要是這會兒起來逃跑,應該不會驚動她吧?於是我輕輕坐起身,突然背後傳來柳衣衣低低的聲音:“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