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天涯海角覓知音滄海桑田亦有情
跨過千重高山,流走萬裏逝水,卻帶不走身邊的一絲春風。
葉的落去,是風的提攜,亦是枝的不挽留。
思緒萬千,總找不出何處為始;
曆曆在目,卻不知何處為終。
人總是在逃避的時刻能為自己找到合適的借口,在麵對的時刻往往驚慌失措。
在兒子的導引下,李煜終於走進了令自己感到複雜的城市。
想念他,卻不敢麵對;
遠離他,卻時刻牽掛。
一生的緣分注定要在一生中有個結果,好與壞,不能掌握。
城門是半掩著的,隻打開了一扇,諾大的城市卻有如此行徑,父子二人很是奇怪。
伸手去推另一扇門,力不從心,紋絲不動。
二人身形剛閃入城門內,
“什麼人,站住,別動”,兩個官兵手拿大刀,攔在二人麵前。
“我們是來城裏尋故友的,不知兩位官爺有何吩咐”,李煜了解這些人,世俗地應付著,賠笑著。
兩人看看父子二人,隨便說了句“沒什麼事情不要亂跑,不要命了啊,快,趕快走了”。
李煜出奇的遇此情景,也不多說什麼,急忙地拉著兒子向城裏走去,身後的兩個守城門的官兵在一會的工夫就不見了,也不知躲到哪裏去了。
“爹嗲,城市裏的人怎麼那麼奇怪,怎麼很少人在街上走動啊”,一向很少說話,對任何事情都表現漠不關心的兒子倒驚不住疑惑,問了起來。
“是啊,我也感到奇怪,我們找個飯館問一下,順便也吃點東西,你也該餓了”,父親說道。
同樣的情景,相同的話語出自驚訝的飯店店小二的口中,不過驚訝依然掩飾不出喜悅,畢竟飯店需要吃飯的,所以很快就招待父子兩人坐下。
“客官,來點什麼麵”,小二熱情的問道。
人是感性的動物,也是嬗變的動物。錢財與生意人,就如酒對酒徒,任何情況下,二者關係都很融洽。嘴上說不愛酒的酒徒,不愛財的生意人是可怕的,真誠的虛假,正直的狡狹。
生意人的李煜對於這些很是熟悉,曾經的自己也曾扮演過同樣的角色,說過類似的話語。但他從小二的話中聽出了不同,聽出的心地的可怕。飯店都會推薦給客人價錢較貴的菜,酒,為何他單單說麵呢?難道這座城市真的就這麼可怕,連飯店都隻能提供基本的麵食。
“小二,我們要幾個小菜,你們這裏都是有什麼拿手的飯菜啊,不妨說說看”,他試探性的問道。
“爹爹,我們要點麵就行了”,節約的兒子說道。
舉手,示意阻止兒子。
“這……這……客官,你們是外地來的吧,我們這裏已經有一年沒有從外地來過客人了,能出去的誰還會回來啊,根本沒有酒菜,隻有簡單的麵食。哎,你們怎麼還來這裏啊”,片刻工夫,店小二又同情他們了,象是他們父子二人是送死來的。
“小二,城裏發生了什麼瘟疫嗎?怎麼這種光景”,李缺問道。
“瘟疫倒沒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頓了一下,向外看了看,“得,我還是給兩位上麵吧,咱們一會在說”,說過,向內堂走去。
不大一會,兩碗熱氣騰騰的麵就上來了。
店小二想必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店裏就父子二人兩個吃飯的。
店小二就坐在旁邊的桌子上,和他們聊了起來。
聽小二方知城裏一年前來了妖怪,還聽說是個很大的蝙蝠精。在前半年那蝙蝠精也隻是敢在夜裏出來抓人吃,況且是隻抓小男孩。最近幾個月來,它竟然出現在白天,現在連成年男子也敢抓了,所以整座城市都人心惶惶的。官府派人來捉拿妖精,但畢竟人不會法力,沒有辦法抓住它,還死了好多官兵。有錢的人家都逃走了,剩下的都是些沒有錢的百姓,他們還指望自己的一點田地養活自己。前兩天來了個道士,說是修道之人,結果也被妖怪捉了去,至今還不知是生是死,想必凶多吉少。老板昨天剛走,他也正準備要走呢。
“原來如此,怪不得城市如此荒涼”,李煜說道,此時他已經後悔來到這個城市,這裏這麼凶險,如果發生什麼不測,自己要悔恨終生啊。
“那你們這裏有一家姓童的人家嗎?”李缺問道,在來的路上,他從父親的口中得知此次來尋找的是父親的忘年之交,叫童天賜。
“城市那麼大,姓童的有很多,不知道你們要找的是哪家”,小二答道。
“大概和我父親相近年齡的男子,也不是本地人,從南方來的”,李缺所知道的也就這些,因為父親僅提到這些,至於其他的父親好象是有難言之隱。
“哦…..這樣的……那也不好說,不過城中有家藥鋪,老板姓童,至於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你們去那看看。”小二熱情地說道,在為難麵前,人與人之間能體現出以往不被人們注意的人情味。
吃過麵。小二怎麼也不肯收錢,說是自己要走,東西本來都是帶不走的,也算為自己積德了。
盡管城市有危險,經過考慮兩人還是決定進城中找人。李缺看的出來,父親是很想見到自己的故人的,他們的關係一定不同尋常,心中這樣想道。
走了好長一段路,城市中如想象中的一樣,到處窗們禁閉,偶爾有開門的,也是做生意的,更不用提在街道上能看見來來往往的人了。
蕭條冷落的城市,落葉,灰塵,垃圾到處亂飛,到處透出死亡的氣息,冷的人可怕,從心底讓人感到刺骨的冷。
渾身禁不住打個冷戰,兩人盲目的走著。
又走完了一個街道,還是沒有找到小二口中的‘同濟堂’。
在街道的轉彎處,看見了一個擺攤算掛的。兩人走向前去,想打聽以下。
“請問‘同濟堂’怎麼走”,李煜弓身問道。
而那個算命的先生,一身灰色長衫早被城中的死氣灰塵染成了黑色,一頭蓬亂的長發遮蓋了大部分的麵部,相貌平平,隻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顯的與眾不同。那雙眼睛亮的如夜空中的星辰,如廣闊的大海,象是能透徹一切,能看透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