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歸於平靜,月華是個比我要懂得隨遇而安的女子,自從見過舜安顏後她開始學著去做一個古代的女子,打著落水後失去了一部分記憶的旗號開始學刺繡,看著之前這個月華格格的繡品,我和這個穿越來的月華驚歎不已,針腳細膩,拉線均勻,繡出的人物優雅,景色宜人都是繡品中的上品,而現在的月華雖說比我強,但也隻是對十字繡較為精通而已。
麵對整日沉迷於刺繡的月華我又覺得無趣起來,不過幸好有她我也不用在皇宮裏提心吊膽的去伺候誰,日子過得也算悠然自得。
這天月華一早就找繡房的宮女給描花樣去了,我獨自在絳雪軒內臨帖,看著這些臨過多次的帖子覺得無趣,想找些新帖,翻找時幾張字帖落到了地上,攤開一看原來是那日十三阿哥給我寫的字帖,當時沒有放在心上隨手一擱也就忘記了,今兒剛好找到於是拿了一張準備開始臨摹。
剛提筆臉上卻是火辣辣的感覺,這內容竟是王實甫的《鳳求凰,琴曲》: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十三阿哥怎麼會寫這樣的詩詞給我臨帖呢?難道?我趕忙搖搖頭,不會的,又笑自己自作多情,或許這正是他喜歡的詩詞而已,他這樣的年紀喜歡這樣的詞也很正常。就如同我們十五六歲時看見電視上的親密動作因為礙著父母而用手捂著眼睛,隻是指縫寬的都可以露出半隻眼睛了。
想著自嘲的笑了笑,換了一張,又是一愣是《詩經,關雎》: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鍾鼓樂之。
突然間覺得有點好笑,野史上說十三紅顏知己眾多,想必也是個風流的主,他的字如行雲流水一般飄逸灑脫卻不失工整,這樣的字配上這樣的詩句,再加上那張英俊的臉想必多數女子都會折服,而我卻隻覺得有意思。再翻一張終於舒了一口氣,是劉禹錫的《陋室銘》,這個好,我喜歡,於是提筆。
正寫得盡興,冬梅從屋外走了進來:“姑娘。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來了。”話音還沒有落兩人已經進來了。
“奴婢……”正要請安四阿哥擺了擺手。好奇的走過來看桌上的字,先是看見我的字,淡淡的笑了笑,然後又看見旁邊的帖子,眼神中流出一絲詫異。
這時十三開口了:“那日我見芊兒在屋內臨帖,字體很清秀但是筆劃寫得都不是很到位,所以回去隨便寫了幾張字給她臨帖用。”他像是看出的四阿哥眼中的情緒解釋起來,然後又轉向我:“芊兒,看你臨的很生硬,怕是剛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