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如鏡的水麵上,與湖麵泛起的那層薄薄的輕霧交相輝映,呈現出神秘且淡雅的紫色薄霧,如煙如紗,如夢如幻。
一位身著淡紫色旗裝的女子,靜靜地坐在湖邊的一塊怪石上,空洞木然的雙眸怔怔的望著眼前的湖泊,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著,眼睛卻一眨不眨。
朦朧夜色下,女子嬌小的身影在巨大湖泊的映襯下,顯得更是嬌小,遠處的涼亭裏,一雙如星般的眼眸靜靜的盯著湖邊的女子,他可以感覺到那身影透出些許落寞的情緒,絲絲悲涼之意從那個嬌小的身影上散發出來,他的心突然抖動了一下,想讓走上前去安慰她。
曾經他不止一次的說過不會再讓她受一點傷害,可是每次不能見麵的時候,他們都會互相思念。然而當他們再次重逢千,辛萬苦的走到一起的時候,他們又開始互相折磨。愛到極致就會變成傷害?抑或他們的愛還太淺薄根本經不住考驗?
亭中的白衣男子起身準備離開涼亭走到湖邊女子的身邊,安慰她,對她說抱歉,告訴她不管那夜發生了什麼他都會無條件的選擇相信她,隻因為他愛她。
在他還沒有來得及離開涼亭的時候,如清風般輕柔悠揚的竹笛聲飄然而至,一個月白色的身影慢慢的朝那嬌小的身影走去。隻見湖邊女子聞聲起身,轉身朝吹笛男子走去,笛聲戛然而止。
此刻的距離讓白衣男子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雖然湖畔兩人站立的距離不遠不近,也沒有什麼曖昧的動作,但是他的心卻突然痛得讓自己無法呼吸,他幾乎沒有思考便離開涼亭走上前去。
女子並未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而吃驚,望著他的雙眸一動不動,眼神裏卻是疏離,他有一種感覺,她明明是看著自己但眼神又似乎穿透了自己在看他身後的風景。
他的心底泛起一絲恐慌,不再猶豫,一把將她攬入懷裏,她一動不動,沒有靠近的意思,也絲毫不去掙紮,如行屍走肉一般任他擺布。
他的心底又是一痛,感覺到了她心底的絕望,是因為那夜的事情真的隻是誤會,而他的不信任傷了她的心,還是她真的對眼前這個男子有了異樣的情愫,他的心動蕩不安不知所措,但手卻收的更緊了,想將她鑲到自己身上,讓她再也不能離去。
“月公子,難得遇上這樣的良辰美景,我要與我的福晉賞月,而你還是請回吧,不要掃了我們的雅興。”他冷冷的望著月銘殤,他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皇父會如此對待這個男人,不但帶他出巡塞外,還時常讓他跟在身邊,單單是神醫這麼簡單麼?
月銘殤掃了他一眼,看著他攬著自己心愛女子的手臂,心底一陣酸楚,他可以感覺到十三身上濃濃的醋意,這世界上最酸的感覺不是吃醋,而是沒權吃醋。
他勾起嘴角少有的笑容上滿是自嘲,轉身便向來時的方向走去,突然又停下來,沒有回頭用略帶沙啞的嗓音淡淡的說:“ 十三爺,如果你愛她就不要傷害她,如若我真的想跟你爭,一開始就絕不會放手,可是我知道她愛的是你,即使把她強留在我身邊她也不會幸福,我放手也是希望她可以幸福,但如果你做不到,即使她不願意我也會帶她走。”
“你敢。”十三憤怒的說。
“如果你不能給她幸福,還有什麼資格將她留在你身邊?”月銘殤的語氣很淡,就像清風吹過不留痕跡。
“她是我的福晉,我願意如何就如何,不勞月公子操心。”其實這不是他想說的,從前他也知道月銘殤愛紫芊,因為信任他並未多想過什麼,可是那晚之後當時的景象一遍一遍的在他腦海中浮現,如今的他隻要看到紫芊和月銘殤在一起,哪怕就是簡單的擦肩而過他也會亂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