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口味學校(1 / 2)

我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看到係米收到的都是一些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等等裹著天雷,洶湧而來的情報,但是在暫任接線員郝仁同誌的記錄本上看到都是“某某學校家長舉報某某學校違規補課”之類的東西的時候,我的悲傷無以複加。

想當初,我還是某某學校眾多學生中的一員時,曾經多少次在補課通知單下發後,以母上大人的身份,給教育局、報社、多家雜誌社都打過電話,得到的答複基本上就是:“學校補課都是為了孩子著想,作為學生家長,應該支持。”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有一個扛著相機的記者哥哥走入了校長辦公室,我的心裏又燃起燎燎的希望,誰知道,哥哥進去喝了一杯茶,先前義憤填膺要曝光學校的調調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哥哥喝完了我們遞上去的飲料,在我們殷切的眼光中,語重心長地說:“學校補課都是希望你們能接受更加充分的教育,你們要好好學習啊。”我那個擦擦擦,哥哥你是喝了校長下在茶裏的蠱還是校長綁架了你媳婦?你這麼首尾不一,合適嗎?

這麼一像,這些孩子們的思想,大概跟我們當初是差不多的,不管是雜誌社還是報社,不管是出名還是隻有個名字,隻要能把補課的事情曝光,隻要能夠不補課,怎麼樣都行,於是,但凡是能夠接觸到的媒體,都不會放過。

郝仁給出意見,希望我能夠帶著記者組,把單子上違規補課的現象給解決了,畢竟學生現在也是雜誌購買的主力軍,抓住學生市場,最關鍵的,首先就是要順應他們的要求。我同意郝仁的觀點,但畢竟補課學校多,我們的工作量太大,我決定分為兩組,我和大丫鬟蔣洗白為一組,兩個男的為一組。

把郝仁的通訊本拿來,聯係上第一個舉報的“家長”,跟他確定了進入學校的方式,並且借來了兩套校服,現在的學生基本早熟,洗白大學畢業不久,稚氣未脫,而我,身為胖子,總是有些優勢的,但凡是脂肪厚的人,皺紋什麼的就基本是顯不出來的,於是就達到了減齡的目的,要裝一裝高中生也不至於露餡。

中午,吃過午飯,十二點左右,我和洗白就換好了校服,然後向目的地出發,在我們讀書那個年代,校服就隻是課間操的時候披在身上的東西,膽子大點的,就連課間操的時候都不一定是穿了的。我看看身上這套土黃色的校服,默默感歎,現在的學校都怎麼了?簡直喪心病狂,不如直接染成屎黃色絕對標新立異並且僅此一家。

我和洗白說說笑笑,並且順利躲過了門口的盤查,果然,如果不是長得好看到驚天地泣鬼神,誰會吃飽了沒事放著美女不看,跑來看你?

午休一般存在於飯後的一個小時或者半個小時之內,我們之所以選擇這個點混進來,就是為了即使是在收集證據的同時又不至於被人發覺。我告訴洗白,拿出閑庭信步的感覺,就當自己是高中生。

這個學校的小路千轉百回,就像是走迷宮一樣,真是知道有沒有人自己在自己的學校裏還迷過路的。

拐過第一個彎道,一個穿著白色襯衣,掛著一頭等離子燙的男生等在那裏,見到有人過來,先是露出了十分驚喜的表情,接著就是失落。別的不說,就他這行頭,我總覺得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和我記憶深處的某人十分相思,至於這個某人,到底是誰,我卻是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