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舒已被晾到一邊。
大家圍著落遇,出謀劃策。研究著,哪裏可增,哪裏可減。妝怎麼畫,才能又迷人,又不撩騷。
邵舒尋了個空隙,提著裙擺過來,說:“陳師傅,那我--”
“你準備的那幾套禮服都很不錯。隨便穿那件,都挺好,”陳許打斷邵舒的話,說,“阿怪,這裏有個褶子不平整,一會你拿熨鬥再熨熨。”
“好嘞!”阿怪拿出手機拍了下陳許指的部位,說。
邵舒輕輕跺了下腳,轉身走開了。
“陳許,要不,我把禮服換下來,你們再慢慢研究?”落遇不習慣像座藝術品般,被人圍著評頭論足。
“你乖乖站好,叫你幹嘛就幹嘛。你的美,和這件禮服的美,現在是兩個美。我們得趕緊把你們倆的美融合。來,你稍微抬一下胳膊肘看看。”陳許柔聲說。
落遇無奈,隻能微抬胳膊肘。
“小妖,你一會幫邵太把腋下新長出的毛刮一下。”陳許說。
他顧不得落遇羞得通紅的雙頰,自言自語說:“胸部稍微有點緊,得鬆幾針……”
落遇站了足足一個小時,他們才肯放過她。她換下禮服,窩在沙發上喘口氣。
“姐,我哥的禮服呢?”董月容問。
“啊?”落遇一愣。
“你沒給他準備?”董月容微微皺眉。
“他應該自己會準備吧……我給他打電話問問。”落遇趕緊說。
她掏出手機,給邵炎打電話。
“老婆,我還得兩小時才能到。”邵炎言語中,是滿滿的抱歉。他以為,落遇是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能到。
“你的禮服準備了嗎?”落遇問。
“禮服?喔--咱家裏,倒是有幾套--”
“那幾套,你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我們結婚的時候……”
“你現在,比那會要瘦。這樣,你過來前,先去買套新的禮服。我的是銀白色的。”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忙了,我們晚上見。”邵炎掛了電話。
董月容看著落遇,說:“姐,你是不是壓根就不清楚,我哥的尺寸?”
落遇傻笑。
董月容搖頭,說:“姐,我不得不說你,你這個太太,當得可不怎麼盡責。”
落遇低著頭,沒敢吭氣。
“婚後我老公的衣褲鞋襪,都是我幫他準備的,”董月容說,“男人為什麼要娶媳婦?不就是為了找個持家的人嗎?”
落遇乖乖聽著,她的臉紅紅的,心虛,沒敢多說什麼。
“小容,光見你在操心別人。你的禮服呢?”陳許看了落遇一眼,說。
“哎呀,差點忘了。陳師傅,我現在就去換了出來,你幫我把把關。”董月容說。
待董月容走了,陳許對落遇說:“你別聽小容胡嚷嚷。做女人最要緊的,不是做好分內事,而是清楚自己的男人需要什麼,並能滿足他。”
落遇羞得臉更紅了。她是既沒有做好自己的分內事,也沒考慮過自己的男人,需要什麼。
“你趕緊找地方歇歇去吧。晚宴持續時間,怎麼得三四個小時。一會禮服改好了,我們給你打電話。”陳許說。
“多謝!”落遇低聲說。
她拎著包,逃也似的離開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