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成遲疑了下,說:“對!”
落遇眼眸一深,說:“幸好你知道我離婚了。要是你不知道我離婚,明知道我戴著婚戒,卻還對我表現出癡情,我真的要懷疑你的人品了。”
“愛,不是一個人所能控製的……”翟成低低說。
“嗬嗬,對一個陌生女人,能有多愛?不過是欲望而已。”落遇回答。
“什麼欲望?”翟成冷笑,“想上床的欲望?”
“我的身材還沒有那麼好!”落遇回答。
她想了想,說:“欲望分很多種。想要的,都是欲望。”
“那我對你是什麼欲望?”瞿生問。
“誰知道呢。也許,是想了解一個陌生神秘女人的欲望,”落遇苦笑了下,說,“我也算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了。對吧?”
“就你那點事,還叫故事?”瞿生不屑道,“好了,該輪到我,來掏心窩子了。”
他搖下車窗,說:“我得抽根煙,醞釀醞釀。”
翟成掏出煙,點燃。他深吸了一口煙,說:“也許,我的故事,也該從我爺爺輩講起。”
翟成想了想,說:“我爺爺輩,是當大官的。這是幾代人當官積攢下來的結果。換現在的話說,我爺爺是官N代。我家人丁並不興旺。我爺爺雖然娶了好幾房姨太太,可是那些姨太太們,生的全是女兒。幸好,我奶奶不愧是正房太太,肚子爭氣,生了我爸爸。不然,隻怕她會被我爺爺休了。”
翟成說:“我爺爺腦袋瓜子還是挺靈光的。一看政局不對勁,他立馬拋棄節操,改投--你懂的。總之,他用我們家傳了幾百年的老宅子,和我們家攢了幾輩子的良田,換來了他自己的繼續當大官。我爸爸是一根獨苗,我爺爺寵得很。被溺愛過度的孩子,下場隻有一個,就是把孩子給毀了。我爸爸是抽大煙的。我就不明白了,那個時代,大家飯都吃不飽,他是從哪裏搞來那麼些煙土的。”
翟成用手指彈了彈煙灰,說:“我爺爺這人是有點眼光的。他早早就看上了他一個朋友的女兒。可是正經人家的姑娘,誰願意嫁給一個煙鬼?尤其是那麼好一個姑娘。我爺爺就耍了心機,趕上什麼什麼運動,就讓人趁亂,把他那個朋友抓了。你知道的。他原本想自導自演一出戲,讓他朋友的女兒感動一下,以身相許。他沒想害他那個朋友。誰知那個朋友有點文人的清高和固執,居然一個想不開,上吊翹辮子了。他那個朋友的老婆跟他那個朋友感情很好,得知這個消息,也自殺了。我爺爺著急忙慌給他那個朋友善後,給他平反。那個朋友的女兒不知內情,真的感動了,就嫁給了我爸。”
他深吸一口煙,說:“那就是我外公、我外婆、我媽。我媽確實有兩下子。她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居然讓我爸成功戒了煙土。三年後,我媽生了我。一家人似乎和和美美。可是好景不長。我九歲那年,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我媽知道了,我外公的死,其實是我爺爺搞的鬼。她想死,可是舍不得我。她想帶著我一起死,可是心不夠狠。她想跟我爸離婚,可是我爸不同意。她就信了佛,每天在家念經,為我外公、外婆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