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翠屏,安夕秀將打探安夕梅母親的事情給暫緩了,“翠屏,我先離開,以後你想和我說話或是有什麼要問的,那就去我的房間。”
安夕秀低著頭,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走進了她自己的屋子,朝著榻上一看,見白貓還在睡覺,也不知道怎麼的,心裏有股子火就蹭蹭的向上冒。
她就在想,如果這隻修煉的白貓沒有出現過,那今天她也不必去和翠屏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她們兩個人也不至於鬧到無話可說的地步。
須臾,安夕秀幾步走過去,一手抓住貓尾巴就將它從睡夢中拽到了地上,“都怪你,這一切都是你惹出來。”
因為尾巴的疼痛,白貓齜牙咧嘴的大叫,本想去質問安夕秀為什麼突然進來就大發脾氣,但見她坐在榻上雙手掩麵哭泣的模樣,到了嘴邊的話也就沒有發出來。
盯著安夕秀瞧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看出些端倪,白貓鼓足了勇氣跳上榻,然後秉承著‘死皮賴臉’的精神一點一點的湊近安夕秀,“有事說事,你別哭啊,有我在呢,我一定會幫你的。”
安夕秀用手在滿是淚水的臉上抹了兩把,然後扭頭瞪著白貓,“幫我?你若是真的幫我不害我,當初就不應該留下來。”
“當初可是你自己主動將我留下來的,現在卻反咬我一口,誒,你有點不講理呀。”白貓就納悶了,明明就是去看翠屏的,怎麼一回來不說說安夕梅母親的事兒,卻扯到了它身上,完全不合邏輯呀。
安夕秀心裏本來就不好受,一聽白貓倒打一耙的話,她氣就不打一處來。
站起身,一手指著白貓,恨恨的說:“我是看你可憐又幫了我一次才好心收留你一晚上,甚至是讓下人伺候你洗澡給你治傷,還伺候你吃喝。第二天可好,你用翠屏的性命來威脅我,還讓我簽下那份契約,現在卻反過來說我自願收留你,我哪裏自願了?還不都是你逼的。”
白貓鼻中一嗤,“別把自己說的那麼無辜,你之所以簽下契約,還不是為了我幫助你積攢鬼牙來保你家人的平安,現在說的一切好似我算計的一樣,安夕秀,你也好意思講出來?”
被重新掀起了傷疤結好的痂,安夕秀腳步一個趔趄便向身後退去,直到撞上了桌子,她才停下來,並且迅速轉身背對著榻上的白貓,根本就沒有勇氣去正視它的眼睛。
白貓說的沒有錯,是她一開始動了自私的念頭,如果她冷血一點,不去在意遠在另一個時空的家人,那一切都不會發生,事情也不會被她親口說出來。
過了一會兒,情緒冷靜下來的安夕秀轉身看向了白貓,“已經發生的事情我無力挽回,但我可以改變以後。”說著的同時,她將懷中的契約說撕成了碎片扔在桌子上,“從今天起,我們一人一妖橋歸橋,路歸路,你走吧。”
“突然撕掉契約趕我走,理由呢?”以往人類見到它都恨不得抓起來當寶貝兒養,今天它卻被安夕秀給趕走,而且那麼不留情麵,讓它如此受辱的理由,怎麼可以不問清楚?
“我與翠屏實話實說了,她被嚇的不輕,也不理我了,所以你必須走,最好是永遠也不要出現在我們的麵前。”安夕秀斬釘截鐵的說著,之前與白貓相處和諧歡樂的短暫時光,在腦海中不留一點痕跡,就好似從未發生過。
聽完安夕秀給出來的理由,白貓很生氣,甚至是恨不得將見到它就害怕的翠屏給一爪子解決掉,但為了不讓安夕秀更加的怨恨它,白貓強壓著心裏的火沒有釋放出來。
這短暫的相處,它在很努力的讓安夕秀習慣身邊有這麼一隻貓存在,不過經過這件事情,它才發現,一隻妖想要讓人類心甘情願的不願與其分開,這些努力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