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不是暈倒了麼,怎麼現在她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裏?
還有,明明就是黑夜的啊,怎麼現在天邊還有晚霞呢?
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安夕秀便尋思著去找人,走著走著,一群忙來忙去的下人將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本想著拽住一個女婢詢問一番,沒有想到的是,她的手才伸出去,女婢就直接從她的手臂穿了過去。
不能詢問,安溪秀隻的朝著她們來時的路走,很快她就走進了一個院子。
“啊……啊……”一聲聲的大叫從屋內傳出來,就好似正在承受著什麼非人的折磨一般。
安夕秀繼續朝著裏麵靠近,突然,她在房門口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個人就是安老爺安鎮海。
隻見他筆挺的站在門外,麵上無任何的表情,一雙眼睛盯著遠方,完全沒有受到屋內大叫的影響。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中年的婦人從園門外匆匆的趕來,她站在安鎮海的身邊,踮起腳在他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緊接著安鎮海臉上的表情就變了。
他眉頭緊擰,背於身後握在一起的雙手也不自覺的緊了幾分,稍後,他在婦人的耳邊細語,而後婦人邊走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屋內的大叫聲越來越弱,可就是這個時候,嬰孩的啼哭聲傳了出來,那聲音亮的就像是個小喇叭似的。
稍後,房門被打開,一名頭發略白,臉上出現些褶皺的婆子走出來,滿臉堆笑的說道:“夫人生了,生了個……”
不等接生的婆子將話說完,安鎮海抬起手便製止了她,並且吩咐身邊的管家將錢給接生婆子,還將她給送走了。
看到這兒,安夕秀明白了:原來安鎮海在門外守著是因為他老婆要生孩子,隻不過這個女人是安大小姐的母親還是何玉燕呢?
還沒等安夕秀想個明白,安鎮海便邁步走了進去,而為了一探究竟的安夕秀緊隨其後。
臥房內,木榻上躺著一個女人,雖然她因為生產消耗了不少的體力,但是她的美貌絲毫不受蒼白膚色的影響,反而還增添了一種憔悴的美。
隻見她半眯著眼睛躺在那,見到安鎮海時,她緩緩的抬起了一隻手,氣若遊絲的說道:“相公,我們……我們有兒子了。”
婦人的話音未落,安鎮海便將繈褓中的孩子從奶娘的手中接過來,稍後他將裹著孩子的小薄錦被給掀開。
片刻後,他抬起頭看向了婦人,“夫人,明明就是個女兒,哪裏是兒子啊。”
乍一聽到這話,婦人麵上流露出來的淺笑僵住,下一刻,她不顧及自己虛弱的身體,雙手撐著榻就要坐起來。
“接生婆說是男孩的,怎麼……怎麼會錯呢?”女子越想越不對勁兒,“相公,你將孩子抱過來,我瞧瞧。”
安鎮海沒有按照婦人的話去做,他將孩子交給奶娘便讓其抱了出去,“雨蝶,你現在身體很虛,還是先休息吧!”
沒能看一眼孩子,婦人心裏憋了一口氣,再加上剛生完孩子身子虛,她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別說是婦人想要看孩子,在一邊將整個過程看下來的安夕秀也很想看看孩子。
雨蝶,全名藍雨蝶,她與藍彩蝶是雙生姐妹,而她這一輩子就隻生了一個孩子,那就是安夕秀。
可她還意識清晰的時候對安鎮海說生的是兒子,並且是接生婆子說的。
如果她說的是事實,那麼安夕秀又是誰?而藍雨蝶的兒子又被抱到了哪裏?
這兩個問題在安溪秀的腦海中剛一個勁兒的轉悠,就在她想要轉身離開跟上安鎮海的腳步去一探究竟時,她突然間感到頭很痛,就像是被誰正在用針狠狠地紮著。
“啊……”
承受不住這份疼痛,安夕秀雙手抱著腦袋,仰著頭便大喊了一聲,緊接著周邊的畫麵變了。
碧藍的天空上飄蕩著朵朵白雲,它們就像是一個個調皮的孩子,在微風的催促下緩緩的移動著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