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夕秀盯著小鈴鐺發神的時候,袖珍小鈴鐺輕微晃動起來,很快君無邪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秀兒,你在哪?”
沒得到回應,君無邪的聲音又傳來“秀兒,你醒一醒”
他的聲音中透著急切,可安夕秀聽了,她嘴角邊卻扯出了一抹充斥著嘲諷意思的笑。
她將小鈴鐺靠近了嘴巴,不溫不火的說:“我被龔青的人抓了,具體位置不清楚,你自己打探吧。”
言罷,安夕秀直接向後仰,讓腦袋枕在木桶沿上,緊接著她閉上了雙目。
她是理解君無邪的,畢竟藍雨蝶想要留在陽間陪著白刃的想法太執著,如果讓她跑了,下一次還指不定會傷害誰呢。
可想是這樣想的,但她還是不自覺的去責怪君無邪。
當時她被鬼上身,別人不知道,可他一定知道。
但對於她被控製下的攻擊,他絲毫不手軟,若不是龔青的人將她給救了,那一腳非得踹她吐血不可。
最後,藍雨蝶從她的體內脫離,他毫不猶豫的去追,看來在第一時間裏,他也未曾替她考慮過半分。
否則他不會做出這種決定。
想著想著,安夕秀覺得心裏積壓的怨氣更重了,她倏地睜開眼睛,喊道:“那個……咳咳,你過來下。”
竟然沒去問過那個丫頭的名字,唉……
話音未落,女婢走了進來,主動報上了名字,“姑娘,奴婢叫香蘭。”
安夕秀尷尬的笑了下,“嗯,幫我清洗下。”
大約過去了兩刻鍾,安夕秀在香蘭的幫助下換上了新衣,然後從屏風後麵走出來。
咳嗽的聲音突然響起,讓一直瞅著衣服皺眉的安夕秀抬起了頭,但看到發出聲音的人是龔青,一開始的厭惡少了些許。
她沒有對龔青冷眼相待,但也沒有表現的很和善,“不是說體諒我手指受傷麼,怎麼又過來了?”
龔青也不想過來的,但去了其他的地方,瞧著那些女人順從乖巧的模樣,他沒有任何的征服感。
想到安夕秀這隻難馴的小野貓,他便過來,待碰到香蘭,得知她要換幹淨的衣服,也就吩咐廚房準備熱水。
顯然,這個決定還是不錯的,盡管還有些愛搭不理,但語調上他聽的出來,不似之前那麼冷冰冰的。
“正因為你的手傷,所以我才要過來,不然你怎麼喝藥?”他的話說完,雙手拍了下,很快,一名女婢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瞧著那灰黑色的藥,安夕秀擰了下眉,眼睛在屋內四處打轉,待瞧見楊柳,她立刻給楊柳使眼色。
擠眉弄眼了好一會兒,安夕秀抬起手扶住了額頭,也因為疏忽,指尖的疼又一次襲來,讓她沒能忍住,疼的倒抽了一口氣。
她晃了幾下手,也用嘴呼呼的吹了幾下,不怎麼疼了,她立刻抬起手用手背擦掉額頭上冒出來的汗珠。
不給安夕秀緩氣兒的機會,龔青端著藥碗站在了她的麵前,命令的口吻講出了兩個字,“喝掉”
安夕秀看了龔青一眼,然後倔強的別過頭,對著漂浮在不遠處的楊柳說道:“你還不快點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