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鳳清語和鳳藍煙嚇了一跳。
轉過頭，卻看到一個丫鬟端著燕窩湯正走到她們後麵。
“剛才是你在說話？”
“不是啊！”丫鬟連連擺手，驚恐道，“不是我！”
“明明就是你！”巴結諂媚鳳清語的鳳藍煙，逮著一切機會討好她，“哼！下賤的死蹄子！竟敢在主子的背後亂嚼舌根，胡說八道！看我怎麼替大姐教訓你！”
袖袍翻飛，揚起手就要狠狠扇丫鬟臉上。
“老娘在這兒呢！”一道懶洋洋聲音自頭頂響起。
驚訝抬頭，卻看到一個女人躺在房頂，慵懶悠閑，墨發輕掃，緋色紗衣灑滿了月光。
瞳孔緊縮，“是你！”
“嗨！大姐！好久不見！”鳳瀟衝鳳清語招招手。
鳳藍煙臉色驟變，鳳清語卻想起上次的蛇羹燙傷喉嚨事件，就火大，
“鳳瀟！你個下堂婦！竟然還敢回來？難道你知道本小姐派人四處追殺你，所以特意回來送死麼？”
“啪啪啪！”鳳瀟拍了拍手，讚美道，“不錯嘛！看來我們的大姐這半年還是有長進嘛！罵人都不帶髒字了！”
鳳清語狠毒瞪著她，“你個賤人！賤種！今兒個你跑不了了！”
又將鳳藍煙擋在身後像母雞護小雞似的，“放心吧！三妹！今兒個有大姐在，絕不會讓她傷害你的！”
“嘖嘖！”鳳瀟目露失望，“才誇你罵人有長進呢，腦子卻一點兒長進都沒有！還是那麼白癡愚蠢！”
“你才愚蠢！你才是白癡！”惱羞成怒的鳳清語大叫一聲，
“來人啊！把這個賤人、賤種、下堂婦給本小姐抓起來！”
叫了兩聲，卻沒人應。
鳳瀟“好心”提醒她，“是他們麼？”
順著鳳瀟的手指望去，草叢裏七零八落躺了十來具死屍！
他們都是大夫人派來貼身保護鳳清語的，竟然不知何時就被鳳瀟害死了！而且剛才她們沒有聽見一點聲音！
“你、你殺了他們？”鳳清語怒氣衝衝，“賤人！你想要造反嗎？還不趕緊給本小姐滾下來，跟本小姐到大夫人麵前認罪受罰？”依然傲慢。
鳳瀟挑了挑眉。就連鳳藍煙也轉開頭，對鳳清語的智商有點無語。
“認罪受罰？”鳳眸微眯，坐在房頂，玉手手腕閑閑搭在膝上，
“認什麼罪？受什麼罰？”
“哼！什麼罪？你個賤人打一出生就是個罪人！不，從你還在你那個賤人的娘肚子裏時就是罪人！你和你那個賤人的娘都是罪人！”
“像你這種野種，掃把星，就不該來這世上禍害人！真搞不懂你和你娘怎麼那麼不要臉，那麼下賤，我要是你們早就跳湖自盡了--”
鳳清語腦子不怎麼樣，偏偏罵人倒是字字如刺，穿刺人心！
呃……這也算是她的一個本事吧！
“啪啪啪！”鳳瀟又拍了拍手，很響亮，
“不錯不錯！說得好！說得對！”
鳳清語得意道，“哼！你個賤人也很膜拜本小姐吧？”
“不錯！”鳳瀟衝她豎大拇指。
鳳清語輕蔑望了她一眼，“那你說說，本小姐哪句話讓你膜拜了？”
“就前麵那句！”
“哪句？”
“造反！”輕吐二字，笑若清風。
“……”鳳清語瞪大眼睛，“你--”
“我最親愛的大姐！既然連你都說我不該來這世上，看來這個世界並不待見我！我又為何要待見別人？不如幹脆造反，與整個世界作對，你說呢？”聲音魅惑卻幽深。
“你、你--”鳳清語氣得哆嗦，話還沒出口，隻見月色中一道光影閃過，眨眼緋衣女子已輕盈落地，玉指如鷹爪準確無誤緊扼她的喉嚨。
“你要幹什麼？”鳳清語花容失色。
鳳藍煙臉色驟變，也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在鳳清語耳邊吐氣如蘭，卻陰寒仿佛置身冰窖，“你是我最親愛的大姐！既然我要造反，當然第一個就要拿你開刀了！大姐！你就放心去吧，你今日的‘功德無量’三妹會一輩子記得的！”
“你、你敢？你最好放了本小姐，還能饒你一命！否則爹和娘知道了，一定會殺了你！”鳳清語不相信她真的敢動手。
鳳清語從小到大，都在嗬護和恭維、討好中長大，從沒有一個人敢抗拒她，反對她，給她臉色看！
驕傲的她一如既往以為她就是女王，沒人敢違抗她的命令！
鳳清語話音剛落，一個充滿怒氣的大嗓門在門外響起，
“誰敢傷害本夫人的語兒？”
大步走進來的大夫人一看眼前情形，臉色忽變。